來源的本身就足以毀掉他。’這信函上有男爵本人的私人印鑑,我已查證過,印鑑是真的。”
“你懷疑的物件很清楚。”公爵說,聲音突然變得冰冷。
“我寧願斷掉自己的一條胳膊也不願傷害您,”哈瓦特說,“閣下,如果……”
“傑西卡女士,”雷多說,心裡湧出一股憤怒,“你能從這個帕迪身上逼出實情嗎?”
“不幸的是,我們截獲信使時,帕迪已不存在了。而我相信信使本人並不知道自己傳遞的東西內容是什麼。”
“我知道了。”
雷多搖搖頭,想:這事真是棘手。這東西沒什麼真正的意義。我瞭解自己的女人。
“閣下,假如……”
“不!”公爵吼道,“這有個錯誤,就是……”
“我們不能熟視無睹。”
“她跟隨我已整整十六年!這期間的機會成千上萬……你自己還親自對那所學校、這個婦人進行了調查。”
哈瓦特不高興地說:“當時有些事瞞過了我。”
“那不可能!我告訴你,不可能!哈可寧人想要掐斷阿特雷家族的根……物件是保羅。他們已經幹過一次。一個女人能對自己的兒子下手嗎?
也許她並不是要對付她的兒子。昨天的事也許只是個掩護。“
“那不可能是煙幕彈。”
“先生,按說,她不應知道自己的父母。但如果她知道呢?如果她是一名孤兒,比如說阿特雷茲收養的孤兒,那又會出現什麼結果?”
“她早就應該採取行動了,在我的杯子裡下毒……夜晚使用匕首。誰能有更好的機會?”
“哈可寧人的目的是要徹底摧毀您,閣下,而不只是暗殺。這與普通的仇殺報復顯然不一樣。如果成功,可能成為家族世仇戰爭的傑作。”
公爵的雙肩一沉,他閉上眼睛,顯得蒼老疲倦。他想:這不可能,那女人已把心交給了我。
“讓我懷疑自己真愛的女人,不就是毀掉我的最好方法嗎?”公爵問。
“這個解釋我也想過,”哈瓦特答道,“可……”
公爵睜開眼睛,盯著哈瓦特,想:讓他懷疑吧。懷疑是他的職責,跟我無關。也許如果我裝做相信,就會讓另一個人放鬆警惕。
“你有什麼打算?”公爵輕聲問。
“現在,隨時監視她。要讓這事不露痕跡。伊達荷是最好的人選。我訓練了一個年輕人,他選自伊達荷的部隊,是派往弗雷曼人代替伊達荷的理想人選。他有外交天才。”
“千萬別損害我們與弗雷曼人的關係。”
“當然不會,先生。”
“保羅怎麼辦?”
“也許我們該提醒越博士。”
雷多轉身,背對著哈瓦特說:“這事就交給你啦。”
“我會謹慎從事,閣下。”
至少對此我可以放心。雷多想。他說:“我要走走。不會走出防禦帶。有事找我,可以叫衛兵……”
“閣下,您離開前,我想讓您先看一下膠片,這是對弗雷曼人宗教信仰的初步分析。您記得曾讓我向您報告這事。”
公爵停下來,沒有轉身,說:“不能等等嗎?”
“當然可以。您問我他們歡呼的什麼。那是‘摩亞迪’!他們是在對小主人叫……”
“指保羅?”
“是的,閣下。這兒有一個傳說,一個預言:一個領袖將降臨,他是一個比·吉斯特的兒子,這領袖將領導他們獲得真正的自由。這傳說與人們熟悉的宗教模式一致。”
“他們認為保羅就是這個……這個什麼……”
“他們只是希望,閣下。”
“現在,我需要時間……思考。”
“是,閣下!”
公爵深深地嘆了口氣,大步走出了門。他向右轉,沿大廳向前走,雙手背在背後,沒注意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一路上有走廊、樓梯、陽臺和大廳……大家都向他敬禮,退到邊上,為他讓路。
不久,他又回到了會議室,裡邊沒燈。保羅睡在桌子上,身上蓋著衛兵的外套,頭上枕著一個小盒。公爵輕手輕腳地穿過屋子,走到陽臺上,觀看外面的情況。一個衛兵站在陽臺的一角,從外邊反射的光認出了公爵,雙腳咔的一聲併攏。
“稍息。”公爵輕聲說。他靠在陽臺上冰涼的金屬欄杆上。
早晨的氣息已開始瀰漫在沙漠盆地。他抬頭向上望,看著天空,星星已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