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條緊窄的小路可供透過。古爾勒和布涅利合軍後,便死死地守著科布多山口,事實上布涅利是有些不理解的,既然斷定漢人會南下,那為何不派人到山上剿殺一番呢,如此等待下去,豈不是非常被動?
“古爾勒,要不明天你領人去山上搜尋一番?”
布涅利剛落下話,戈林翰便擺手否定了這個想法,“布涅利,千萬別做這種傻事,漢人到現在都沒有動靜,顯然在等待著機會,若我們上山的話,那就給自己留下漏洞了。”戈林翰能理解達哈勒的意圖的,不管漢人想做什麼,只要他們南下,那麼目標必然是科布多山口,所以只要將這個科布多山口守得穩如磐石,那這群漢人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戈林翰覺得上天是護佑這群漢人的,要不是正值夏日,林中鳥獸繁多,恐怕這群漢人早就餓死了。
八月二十五日清晨,伴著林中濃濃的霧氣,兩千龍虎衛士兵在房遺愛的帶領下慢慢的朝金山南部摸去,這一路上,異常的順利,到了臨近山腳的時候,房遺愛卻讓人停了下來。這一切太過反常了,就算達哈勒想不到他會南下,但也不至於一點防備都沒有啊?房遺愛不知道突厥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所以他所幸停了下來,科布多山口也就十里遠了,相信突厥人一定能發現龍虎衛蹤跡的,既然如此,房遺愛便要光明正大的駐紮在這裡,正好將突厥人吸引過來,若情況不對的話,龍虎衛還可以反身重新回到金山深處。
房遺愛又是升火,又是喊話的,突厥人又怎會發現不了呢,布涅利到底是衝動了些,當即就要領人把房遺愛的後路抄了。當夜,達哈勒就趕到了科布多山口,有達哈勒在,布涅利也只好放棄了出兵的打算。
“戈林翰大人,麻煩你明日率軍從山口東面繞到老羅斯山脊去,然後從山脊包下來,這一次,我們要將這龍虎衛全部留在科布多山口。”
戈林翰笑著點了點頭,同樣是抄後路,達哈勒這個安排可就完善多了,像布涅利想的,這跑過去廝殺一番,除了暴露意圖外,也得不到什麼效果。
呆了一夜,突厥人都沒有什麼動靜,房遺愛也只好硬著頭上了,集結五千人馬,房遺愛趁著黎明的黑暗摸到了科布多山口旁邊的緩坡。
科布多山口的寨門已經近在眼前了,揮手做了個分開的手勢,龍虎衛立刻組成了四道隊形,“嗖嗖”兩聲,高坡上負責警戒的突厥士兵倒了下去。
房遺愛心中剛鬆一口氣,便聽到一串嘩啦啦的聲音,碎石散落,火光瞬間亮滿了半邊天,無數的突厥人出現在了龍虎衛上方,就連科布多山口也響起了突厥人獨有的鼓角聲。
“嗚嗚嗚”一陣轟鳴響過,看著這猛然間冒出來的突厥士兵,房遺愛一顆心也涼了半截,好能忍的突厥人,當了那麼長時間的誘餌都沒有調動他們一兵一卒,看來他們是有心要將龍虎衛掐死在科布多窪地啊。
“本人前衛師達哈勒,不知房遺愛將軍何在?”
一身戎裝的達哈勒坐在馬上,此時的他有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威勢。
“達哈勒,咱們又見面了啊,真沒想到多日不見。達哈勒將軍更像個男人了!”
“放肆!”布涅利抽刀就要拼殺一番,這個無恥的漢人,有這麼說話的麼?布涅利如此衝動,達哈勒卻很不在意的制止了他。
“房將軍,難道你就會呈口舌之利了麼?看看吧,如今你身陷絕境,生死就在一念之間!”
“那又如何?房某死不死的,貌似跟達哈勒將軍沒啥關係吧?”房遺愛自知無法取巧了,向李穆使了個眼色後,龍虎衛士兵就慢慢的往後退去。
“房將軍。希望你莫在做無謂的反抗了,不如本將給你指一條明路如何?”
“哦?達哈勒將軍有何好的想法麼?”房遺愛頗有興趣的笑道。
“很簡單,只要房將軍投降我突厥,本將保你一聲高官厚祿,榮華富貴更是享用不盡!”達哈勒的話不可謂不美妙。相信以達哈勒的為人在,只要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房遺愛癟嘴笑了笑。他撐起三尖刃大聲道,“達哈勒將軍,蒙你看得起,只可惜房某沒有這個福分啊!”
“房將軍又何必放棄呢,所謂事在人為,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得到這份欣喜!”
“哎,達哈勒將軍,你知不知道房某的身份呢?”
“當然,大唐朝最尊貴的駙馬都尉。不知我可說錯了?”
達哈勒雙手向外伸了伸,突厥人的彎弓便對準了下邊的龍虎衛。
聽著達哈勒的話,房遺愛突然狂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