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陛下很不公平,這用人還有照著一個人往死裡用的道理,這用耕牛還知道用一會兒歇一會兒呢。
房遺愛確實沒法反駁。因為他好像每次出征都得出點意外,吐蕃大戰的時候上了胳膊。高昌會戰的時候又差點讓侯君集坑死。但願這次別出點意外了。
西跨院顯得很是陰沉,女人們偷偷抹眼淚,房遺愛咋能不知道?長樂早早的讓幾個丫頭收拾著衣服之類的,“夫君,其他的事情妾身也管不了,只是希望你能想著姐妹們和孩子。嶽兒和錚兒可還都小著呢。”
“長樂,你這叫什麼話,為夫豈會忘記你們?哎,長樂啊。此次父皇御駕親征,這京中的事情可少不了,說不得有些阿貓阿狗的會跳出來鬧騰,你得多幫下太子哥才行!”
“妾身曉得的,京城裡再多的阿貓阿狗,又能翻得了天?倒是夫君,這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切莫再逞強了!”自家夫君是什麼樣的性子,長樂是知道的,可是她還是要提醒一句,說了總比不說管點用的。
整整一個晚上,房遺愛都沒睡好覺,已經丑時了,他發現玲瓏的肩膀竟然輕輕地抽搐了一下,難道這女人也沒睡著麼?伸手搬過玲瓏的身子,卻看到侍女姐姐潔白如玉的面龐早已掛滿了淚痕。
“哭什麼?害怕麼?”房遺愛已經很久沒看到侍女姐姐這個樣子了,自從大婚後,玲瓏一直表現的很穩重,在外她就是房府僅次於長樂的少夫人,一直以來,玲瓏也從來沒讓任何人失望過,她舉止得體,處事大方,更重要的是她還幫著房遺愛盡了許多的孝心。看著玲瓏的雙眼,房遺愛彷彿回到了幾年前的夜晚,那個時候的玲瓏還很羞澀。
撫摸著房遺愛的臉龐,玲瓏輕輕地點了點頭,“夫君,妾身能不怕麼?”時光飛逝,那個二公子早已長成了一個大將軍,可是在玲瓏眼中,他依舊是那個談笑風生有點不靠譜的二公子。
夜裡的風有點大,也不知道這一夜吹散了多少人的心,總之,這個夜晚走的很慢,黎明也來得很晚。當太陽穿破雲彩,房遺愛已經早早的出了府,從府上出來後,他徑直去了驪山大營。
此時驪山大營也已經忙碌了起來,做為大唐最為強悍的禁軍,一旦行動起來,其氣勢比其他衛軍強太多了。自從今年二月份,驪山大營就進行了擴建,而左武衛和龍驍衛也全都駐紮了過來。新的龍虎衛,可以說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龍虎衛了,更像是個大雜燴,不過房遺愛從不覺得新的部隊會差,只要他這個領頭者沒有消磨掉鬥志,軍隊依舊還是那麼的英勇善戰。
按照規矩,左武衛和龍虎衛是要分開的,所以整個大營分成了左右兩個部分,右邊是龍虎衛和龍驍衛的地盤,左邊是左武衛的地盤,不過時間久了,兩方人馬也早混亂不堪了。就拿管理來說吧,以前李穆還在軍營裡管著龍虎衛的事情,時間久了,就丟給了陸青和項碩,陸青是什麼人,那可是軍營裡的老油條子,沒兩個月就把龍虎衛和龍驍衛的人整的服服帖帖的。要說陸青這人,好辦法沒有,壞主意多得是,你不是不服麼,那就幹架,據說上次左武衛和龍虎衛拉開架勢玩了把千人大對戰,結果龍虎衛愣是讓左武衛給擺平了。
龍虎衛被收拾,也是意料中的事情,當年西亭峽谷一戰,龍虎衛的精銳死傷殆盡,就算剩下的老人也跟著房遺愛回到了左武衛,留給林逸的也只是一些新人罷了。有道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就林逸那種溫室中長大的將軍,又怎麼可能帶得出左武衛那樣的虎狼之師?但凡善戰之兵,無不嗜血如命,戰場之上。見了血只能夠興奮,而不能害怕,如果連這份勇氣都沒有,就是訓練再苦本事再大也只有挨宰的份。
這次軍營開會,房遺愛卻發現龍虎衛早已物是人非,他手下曾經有著彪悍的五營校尉黃真、郝連樹、秦武陽、梁泰和林逸,可是兩年過去,郝連樹死在了突厥境內,林逸也死在了他房某人手中。看著這些跟隨他多年的老人,房遺愛不禁感慨道。“諸位兄弟,此戰必將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不過本將有信心,我們必將踏平三彌山,為郝連樹報仇!”
房遺愛的話也感染了眾人。其實沒人能忘記郝連樹,因為他們能活著回來。就是郝連樹用命換回來的。他們都該感謝郝連樹,不僅僅是因為兄弟之情,更因為那份救命的恩德。劉仁軌是個儒生,可這兩年他也被房遺愛手下的人馬征服了,他知道,只要有房遺愛的在。左武衛和龍虎衛就不會垮。兩年來,劉仁軌放棄了進入吏部的機會,一方面是因為他捨不得左武衛,另一方面他覺得現在還不是入朝的好時機。至少得等到太子殿下登基才行。
“少將軍,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