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你這是咋了,怎麼一回來就唉聲嘆氣的?”一箇中年婦女扭頭回去找錢去了,家裡的錢可都在罐子裡呢,還得先倒出來才行。
“你是不知道啊,今個天沒亮埡口莊和三堆集就冒起了大火,那大火燒的哦,一粒糧食都沒剩下。婆娘,聽我的沒錯,咱們現在買還能多弄點,估計過一會兒,糧價就竄上去了!”
“當家的,你可別胡說,埡口莊和三堆集真著火了?”那婆娘明顯是不信,要是那兩個地方著火,官家還不早就亂了。
“騙你幹嘛,我今天趕車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埡口莊的大火,你是不知道,那大火把整個埡口莊都燒沒了。你呀,也別指望官家給信了,這會兒官家的人估計也開始收糧了,老天爺也不知道是咋了。咱麼剛跟新羅人打了一架,這邊就燒了糧庫!”
“哎呀!”那婆娘驚呼一聲,再不敢耽擱,如果真的是存糧燒沒了,那糧食可就成金貴物了。婆娘把家裡所有的錢都揣在了懷裡,城東樸家糧店,原本並不火熱的,可是今個一大早就擠滿了人,一看這個情況,婆娘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樸家老闆表示很高興。不過他也留了個心眼,才賣了一會兒,就揮著胳膊喊了起來,“都停一停,各位鄉親們。你們是有所不知,如今進糧不容易。管家限制的嚴。這糧價高啊,現在開始,店裡的大米三十文錢一斤,粗糧十文錢一斤!”
如果放在往常,早有人拿著木棒子過來敲黑心的樸老闆了,可是這次沒人吱聲。相反一個個急的心急火燎的,“樸老闆,你就趕緊賣吧,三十文就三十文。有的吃就行!”
樸老闆高興啊,當真是高興地快哭了,三十文錢的價錢已經比平常高處十八文錢了,這幫夯貨竟然一點意見都沒有。樸老闆高興地太早了,剛想說話,就有一個大驚喜冒了出來。
“樸老闆,慢來,你的糧食我全都買了,大米五十文錢,粗糧二十文錢,怎麼樣?如果你同意,那就點下頭,咱們這就交接!”
驚喜來的太突然,樸老闆表示還沒啥心理準備呢,大米五十文錢,我的親孃哎,大早上的沒做夢吧,都這個價錢了,傻子才會不答應。拿眼一瞄,那買糧食的不是城南的李巧邁麼,“哇哈哈,李老闆啊,既然是你,那樸某還能說什麼,店裡的糧食都歸你了,不過你得給樸某留下點家用的!”
“一定,一定!”兩位奸商都笑得特別開心,樸老闆覺得自己賺大發了,可是李老闆覺得樸老闆是賠大發了,估計過少幾天,姓樸的就能哭出來了。
前來買糧的百姓可就不幹了,一個傢伙更是舉著布袋嚷嚷了起來,“哎,樸老闆,你不能這麼做事啊,我們可是先來的,你怎麼也得講點規矩吧!”
樸老闆還沒張口,李老闆就仰著脖子發話了,“笑話,做生意的還跟你講究先來後到,要不這樣吧,我現在就賣糧,大米六十文一斤,你要買不,你要是買,我這就把糧食讓給你。還什麼先來後到,腦袋進水了吧!”
一看李老闆有發飆的跡象,樸老闆趕緊打了個哈哈,“李兄,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他們啊哪裡懂得咱們啊!”
如此一幕,在平原城裡比比皆是,才一天的時間瘋狂的夠糧行動就蔓延到了平原城附近的城池,就連偏遠的鄉下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本來以為糧價會有所穩定的,誰曾想才過了五天,平原城的糧價已經飆到一百三十文一斤了,粗糧更是長到五十文一斤,有些聰明人,已經開始去周邊山裡收集野菜和樹葉了,照著這個架勢,估計到不了冬天,就得斷糧了。一旦糧食沒了,那些野菜和樹葉子可就是好東西了,有道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現在說收樹葉的人傻,可過不了多久那些嘲笑他們的人就得跑去啃樹皮了。
淵男生快崩潰了,長這麼大他就沒見過如此瘋狂的情景,幾日之間,糧價翻了十幾倍,都這樣了,還有往上漲的趨勢。朝廷想收糧,可面對如此高昂的糧價,就是把腎賣了也買不了多少啊。淵男生氣的在屋裡走來走去的,要是手裡有把刀,他非得胡亂的劈上幾下不可。
已支文德頭大如鬥,如今他可不想收什麼糧食,別管他孃的糧價有多貴,先把家裡的存糧備足了才行啊。竹籬也是這個想法的,兩個領頭的如此,那剩下的更是不堪了,有的人已經偷偷摸摸的讓人去外地搜刮糧食了。整個高句麗朝廷形成了一種怪現象,那就是所有人都想著如何備足冬眠的存糧,卻從沒想過為啥糧食會飈成這個樣子。
淵蓋蘇文想殺人,可是沒人讓他殺,沒有辦法,只好提著鞭子去了平原城大牢,牢房裡的犯人倒黴了,感受著淵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