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神來,向孟婆讚道:“好有勁的茶,上頭。孟婆,現在可以回答在下的問題了吧?”
孟婆臉色陰晴不定,突然咯咯笑道:“老身何時答應你,喝了茶便回答你的問題?這茶你愛喝就喝,
不愛喝就走,老身不阻攔你。這隻鳥,那口鐘,還有蛇與草,你統統帶走!”
金不遺大怒,從橋下盪出身子,探頭叫道:“死老太婆,晃點你家少爺是不是?信不信砍死你?”
大鐘和蚖七連忙勸道:“金爺,別這樣!別這樣!”
“給阿應留條活路,別這樣!”
許應面色淡然,看著孟婆,道:
“孟婆是前輩,應該見過我的過往,你也應當知道,我不會被永遠困住。”
孟婆手抖了一下,臉色陰晴不定。
許應繼續道:“你適才說,我服用孟婆湯無數次,將來等我恢復記憶之時,孟婆便不擔心嗎?”
孟婆臉色微變,咯咯笑道:“我擔心什麼?老身只不過是奉上命,配合監視者而已,老身從沒有強迫公子喝茶。”
許應道:“這些事情,孟婆可以對將來的我解釋。”
孟婆臉色再變,冷笑道:“許應,
當年的你雖強,但是你我之間並未有過一戰,不值孰高孰下。你怎麼便知你一定比我強?”她身後突然浮現出無窮無量的黑暗,籠罩大千時空,諸天萬界,身軀無比廣大,
衣袍之下,長河奔流,從萬千世界中駛來,帶來無數孤魂野鬼!
“你看我道象,需要懼你分毫?”她森然道。
就在這時,忽然日光亮起,照亮奈河橋,孟婆抬起衣袖,遮擋日光,
便見一隻骨骼嶙峋的金鳥振翅飛來,身纏鎖鏈,拖動一輪報廢的紅日貼著那浩瀚無邊的奈河飛行。
紅日之中,無數紙錢碎屑顛簸,突然嘩啦啦飛起,化作一隻只寒鴉振翅而去。
紙錢盡去,紅日勝火,從奈河上方滾過。金烏骨骸拖動巨大的太陽,
向奈河橋駛來,這種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來。
突然,金烏骨骸停頓下來,振翅飄浮於空中。
紅日之中,隱約現出一個人形虛影,那道虛影越來越大,漸漸填充整輪紅日。
他身軀偉岸,無數紙錢圍繞他旋轉,讓他如同一個灰燼巨人。
“孟婆,”
那人坐於太陽之中,聲音震動,
道,“你這些年獻上不計其數的孟婆湯,雖然是被迫為之,但畢竟結下了恩怨。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人家給了你臺階下,你何不趁機化干戈為玉帛?
孟婆見到來人,不敢怠慢,欠身道:“原來是東嶽。老身並非不給道友面子,而是他的事牽扯甚大,
我若是告訴他我所知的,恐怕性命難保。而且當年,我也是立過誓言的,不得吐露關鍵!”
紅日中的灰燼巨人悠悠道:“沒有讓你直接說出,你只需告訴他線索,讓他自己去尋。”
孟婆猶豫不決,道:“上頭雖說沒有統治陰間,但可是盯了很久了!
我擔心上頭尋找一個插手陰間的機會”
紅日中傳來灰燼巨人的笑聲:“上頭若真的能奈何陰間,我們早就死了,何必等到今日?”
孟婆沉吟。
灰燼巨人周身的紙錢呼啦啦散去,
那個厚重的聲音道:“你也知道,
陰間並不太平,上頭若是想懲罰你,恐怕使者還未來到,說不定便會被陰間強者除掉。”
孟婆聞言,舒了口氣,笑道:“有東嶽這句話,老身便放心了。許公子,老身的孟婆湯你喝了不計其數,今後你不能追究老身。”
許應點頭道:“若是孟婆肯告知身世,我必不追究。”
孟婆散去異象,道:“公子可以前往崑崙尋找許家坪,當年你便是從那裡走出。”
“崑崙?”
許應追問道,“還有呢?”
孟婆遲疑一下,想說又不敢說。
紅日中傳來那灰燼巨人的聲音,
道:“她當年立過誓言,不能說出口,否則必有死劫。”
許應向那輪紅日欠身見禮,道:
“多謝前輩仗義執言。”
紅日中有個身影緩緩站起,微微欠身,笑道:“許道友,對你好的,
未必對你真好,說不定我也是存了利用之心呢?”
許應怔然。
金烏骸骨振動羽翼,拖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