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亭精神高度緊張,時刻關注四周動靜,他們--行二三百人,現在只剩下他一人。但即便是--個人,他也要把許應活著帶
去神都!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到了夜間方向難辨,下方群山蒼茫,分不清地理,他也不敢繼續前行,只好停下歇息。
他們沒有去附近的城市,也沒有尋--座廟宇借宿,只是隨便
尋了個山頭落腳。
許應毫無怨言,親自燒火做飯,虻七則跑去打獵,過了片刻,這條大蛇拖著一頭小山般的野豬回來,驚聲道:“阿應,這山
裡的豬好大!’
裴敬亭盯著四周,沉聲道:“這是新地裡面跑出的異種
他眼中精光四射,突然--掌隔空拍去,十幾裡外的山林炸開裴敬亭眼角抖了抖,放鬆下來:“原來是隻蚊子飛過去。”
許應燒好飯菜,笑道:“裴老不必如此緊張,先坐下吃飯。
飯後,裴敬亭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宿未睡,許應卻是倒頭就睡,一覺睡到天亮。
太陽還未升起,許應簡單洗漱,對著朝陽採氣,開始清晨的功課。
蛻七也來到他身邊,對著早上的太陽呼吸吐納,即便是大鐘也搖搖晃晃的~飛出來,振奮精神,對著太陽忽大忽小的修煉起
來。
裴敬亭看著這一幕,心中驚訝,卻不知這些是許應養成的習慣,後來結識蚊七和大鐘,便養成了大家的習慣。
清晨的陽光在許應頭頂形成方圓三四畝的道田,身後也有泥丸、絳宮兩大秘藏浮現,伴隨著他呼吸吐納,道田和秘藏也如同
在呼吸一般。
“他統一了泥丸和絳宮兩大秘藏!”
裴敬亭心頭微震,對許應不覺生出幾分欽佩,“都說此人指點白眉老祖,讓白眉老祖儺氣兼修,看來果然如此!”
突然,裴敬亭有所覺察,抬頭望向遠處。
只見一頭驢子出現在遠處的山坡上,悠閒地吃草。
那驢子彷彿感覺到他的目光,抬頭向他看來,連忙--陣小跑,跑到山頂,躲到一個神態木訥的少年身後。
裴敬亭長長吸一口氣,目露精光,邁開腳步,向那木訥少年走去。
伴隨著腳步邁出,他氣勢也自越來越強,法力越來越雄渾!
他腳~下海水湧動,以他腳為中心,四面八方瀰漫開來。但這
海水卻不是真正的海水,是他存想的道象,也是他的隱景,沒任何厚度,卻與真實的大海--般,蘊藏撼天動地的威力!
“朱家與周家一樣,只是一個新崛起的世家,甚至還不如周家。”
裴敬亭的氣勢越來越強,道,“朱老祖最好不要給朱家添麻煩。惹到裴家,你這個新興的世家擔待不起。
那木訥少年正是朱家老祖,淡淡道:“試試。”
蛻七連忙道:“阿應!裴老頭被引走了,咱們可以開溜了!
許應搖頭道:“繼續修煉。
”
蛻七不解。
大鐘道:“咱們走,又能走到何處?就算你藏到任何地方,只要你修煉時引發天地異象,都會被找出來。”
許應道:“是人求我,不是我求人。與其總是被人追殺,不如索性主動一些,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們不是周齊雲有何資格脅迫我?”
“怎麼掌握?”蛻七問道。
許應道:“從這裡走到神都,我便可以掌握。”
他話音未落,只見一個白髮老者騎驢走來,停在不遠處,那白髮老者笑道:“許妖王,別來無恙?”
那老者便是當日在無妄山借宿的朱家老者,許應等人原本以為他是木訥少年的爹,沒想到他是兒子。
許應輕輕頷首,道:“託福,無恙。
”
那老者相邀道:“可否勞煩許妖王去朱家走一遭?
許應正色道:“請朱當家的帶路。
那老者欣喜道:“可不敢當。我朱家老祖宗還在,當家的不是我。許妖王,還請上驢!”
大鐘飛入許應後腦,虻七縮小體型,躲在許應衣領下,許應騎上驢背,那白髮老者在前面牽驢,笑道:“許妖王儘管放心,
這頭驢子雖然蠢了點,但跑得卻快。”
那驢子足底生煙,一路噠噠奔跑,速度越來越快,翻山越嶺,如履平地。
蛻七疑惑道:“在無妄山時,你們不是說要把這頭驢殺了吃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