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獸雖死,但背上卻依舊屹立著一座孤零零的門戶,門額上的字跡明滅不定。
這時,一塊塊巨大的血肉如同蝠簸,在空中飛行,一個個相繼落下,鑽入門後的深井之中。
而在蝠鯨狀的血肉下方,荒原之上,一座座血肉之塔紛紛向這邊狂奔而來!
“不夠!還不夠!”
井中一個宏大的思維在湧動,“我還需要更多的肢體,更多的能量,才能解開仙道封印!我散落在世界各地的肢體,快點回來,突破封印!”
這時萬年不遇的良機,李道客的實力強橫無比,但是也狡猾無比,一直都用幫祂破解封印來吊著祂,讓他傳授自己外道法門,試圖榨乾祂的知識。當年,祂也存著空手套白狼的心思,誘惑李逍客,讓李逍客天人感應,摺疊時空,將神州大地的一部分山河摺疊到天譴之地的天空中,供他食用。
祂吞噬了數以百萬計的人們,吃空了那片神州,掠奪天地元氣,終於有一部分身軀可以擺脫封印。
他用這部分身軀報仇,吞噬天譴之地,將仇人後代吞噬,把這個世界榨乾。但是李逍客卻沒有繼續供養,弄來更多的天地餵養池。
顯然,李道客也在空手套白狼,期望從他這裡得到更多。
“不過,我終於要脫困了!”深井不斷震動。
金不遺站在許應的肩頭,也覺得站不太穩,只好跳下來。
這隻三足金烏跟在許應身後,像只大禿鶯,三隻腳跳來跳去。
它很是興奮,唯恐與從前的主人陌生了,總是沒話找話。然而記性又不太好,總是忘事,又特別喜歡撿東西。
“阿應,這隻蟲子是你掉的嗎?”它好奇叼起坑七的腦袋,送到許應面前,詢問道。
“不是。”
“那我吃了。”
“不要……七爺,你醒醒!快醒醒……對,你沒有被吃,到喉嚨眼裡的時候,把你吐了出來。不髒,不髒。”許應安慰大蛇。
又過了片刻,金不遺來問許應:“阿應,這個少年是你掉的嗎?”
薛贏安被金烏叼著腦袋,面色絕望,了無生趣的掛在金烏嘴巴下面,也不敢掙扎。
“不是,但是不要吃!這位是好朋友。”許應心驚膽戰,把薛贏安救下。金不遺將薛贏安放下,拍了拍少年的腦袋安慰一番,道:“我不吃人。”
過了片刻,它又把薛贏安叼起,詢問許應:“阿應,這個是你掉的嗎?”
許應與青裂仙子、薛贏安等人一起回到韭菜嶺養傷,韭菜嶺上,李道客門下弟子驚疑不定。
“此地不祥。”
青襲仙子站在韭菜嶺上,看向下方的天譴之地,有些心驚肉跳,向薛贏安道,“此處必有絕世兇物隱藏在天地之中,伺機脫困。我們只可以稍作停留,稍稍處理傷勢,否則必遭其害!你同門師兄弟,須得儘快讓他們離開!”
玩七不解,道:“我們為何不去追殺李道客?李逍客的傷勢肯定極重,否則不可能逃走。現在殺他,是最佳時機!”
青袋搖頭道:“我們倘若離開的話,絕世兇物出來之後,便可以順著這座山進入神州。以祂的本事,可以輕易毀滅一個世界,神州禁不起祂的折騰。等我傷好,我將這座山搬回神州,斷去兩界交通。至於李道客……”
她搖頭道:“喪家之犬,不堪一擊。處理好這裡的事情,再去殺他也不遲。”
許應心中暗贊:“這女子,有俠義心腸。’
薛贏安一掃剛才鳥嘴逃生的頹唐,道:“你們療傷,我去勸同門離開!”
他風風火火走去。
許應目送他離去,心道:“在九龍山弟子的心目中,薛贏安是勾結外人的叛徒,他的話,九龍山弟子會聽嗎?”
他剛想到這裡,便見劍氣暴漲,十數位九龍山弟子催動劍匣和小鐘,向薛贏安悍然殺去,叫道:“姓薛的叛徒,今日殺你祭天!”
“除掉薛狗!”
“殺薛狗為師尊報仇!”
薛贏安一邊反抗眾弟子的攻擊,一邊大聲道:“此地鎮壓的外道邪神即將脫困,再不走的話,咱們都將死在這裡!”
他沒有法寶,只能憑藉劍氣對抗眾多師兄弟的劍匣和小鐘,然而他劍氣使出,便將一口口飛劍斷去,甚至連以防禦強大而著稱的小鐘,也難擋他一劍之威!
薛贏安嚇了一跳:“我的修為怎麼提升這麼快?”
他這段時間開啟了三個洞天,再加上體內又有原道普萃,修為實力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凌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