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不到出去的路。
許應和大鐘遭遇了―場場記憶湮滅的劫,大鐘拼死守護許應,逃出―場場湮滅。
這些記憶對金不遺很重要,但是它太老了,已經老得無法回憶起這些經歷。
大鐘不住的看向許應,它不知道許應在經歷了金不遺的記憶之後,會作何感想。
在金不遺的記憶長河中,許應再度放緩了腳步。他很認真的觀看金不遺這段記憶。
這段記憶應該非常重要,非常深刻,因此即便是現在,金不遺也未曾將這段記憶完全湮滅。
這時的少年阿應和晏寶兒,已經成長為當時世上最強大的煉氣士。他們與一隻燃燒戰火的金烏,共同跨越了歲月的長河,對抗天神,也絲毫不落下風。
他們逃過了一次又―次的追殺,甚至決戰天神與大商最頂級的祭司。他們還曾去劫掠大商的運奴船,帶著那些奴隸反抗天神的統治。
然而,昊寶兒漸漸老了。
她渡過了煉氣士的一生,長達四千年的歲月,當年的少女已經白髮蒼蒼,不復見從前的嬌顏。
阿應還是少年。
曾經的少女而今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彌留之際,她的意識漸漸虛弱。
少年阿應握著她的手,低聲卻很有力量,像是要把自己的誓言烙印在她的魂魄之中,伴隨著她千世萬世。
“下一世,我會找到你,無論你在諸天萬界的何處。”一朵花兒謝去。
另一朵花兒在世界的某處幽幽生長,漸漸盛開。
金不遺與少年阿應一邊反抗天神和大商追殺,一邊尋找那個有著前世約定的女子。他們在星空中穿梭,戰鬥,走過一個個世界。
少年阿應也覺醒了更多的記憶,他們也遭到了更為強大的存在的追擊。
那是一批不同於天神的人,神秘無比,即便是天神也對他們畢恭畢敬。
這是他們遭遇的最險惡的戰鬥,少年阿應卻很是開心,對金不遺道:我可能找到了封印我記憶的東西。“
他畫出—種種奇妙的符文,那是仙道符文,是他與那些神秘人交手時,參悟出的東西。
“我可能被這些東西封印了記憶。”他興奮的說道。金不遺仔細觀察這些仙道符文,但是它看不懂。
它是當今世上最為強大的洪荒異種,但是它也有不懂的東西,少年阿應所畫的仙道符文,對它來說太高深莫測。
看到這裡,許應輕聲道:“鍾爺,我們找到了我們想找的東西。大鐘沉默不語。
它知道許應肯定會有很多複雜的想法,它不知道該如何勸慰許應。
許應看著金不遺記憶中的那些仙道符文,那些是金不遺無法理解的東西,很多符文都已經模糊了,看不清了。
它記不住這些。
許應沿著金不遺的記憶向前走去,他想尋到更多有用的東西。
他與大鐘一起,繞過那些湮滅的記憶,來到另―段金不遺深刻的記憶
中。
少年阿應,尋到了那個魂牽夢繞的女孩。但是尋到女孩的這一天,他也陷入了重圍。
那些神秘人與天神先―步找到了那個女孩,利用她設下了埋伏。少年阿應在踏入埋伏前的那―刻,便看出了不對勁之處。
“不遺,將來,你帶著這個字找到我,喚醒我。”
少年阿應將一個金色的仙道符文打入金不遺的記憶中,笑著說道,你還可以逃出去,飛吧,不要停下。將來,我們重聚。“
金不遺疑惑的看著他,不是說好的不遺不棄嗎?為何要它逃走?他也可以逃出去啊,何必去送死?
為何明知道必死,也—定要去?
“總歸有一線希望,不是嗎?”少年阿應揮手,將他遠遠送走,義無反顧的踏入埋伏圈。
雖然明知是陷阱,他也要試—試。
金不遺飛呀飛呀,這是它第一次不戰而逃,身後埋伏圈中爆發的神光,將它的影子投向了廣喪的洪荒。
它牢記著那個少年的話,飛吧,不要停下。將來,我們重聚。
它振翅飛行,逃了百餘年,終於事態平息。
它又去尋找阿應,像―個著火的太陽從一處處陌生的地方飛過。
它尋找了許久,許久,它察覺到自己不復盛年,有些老態,總有些記憶記不住了,明明是很重要的東西,偏偏忘記了。
它繼續飛行,尋找。
它在空中呼喚:“金不遺!不遺不棄,金不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