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濺!
但好在大鐘設下的囚籠封印很是結實,即便是金不遺一時間也啄不開,只是將那個空間囚籠啄得千瘡百孔。蚖七的腦殼,暴露在它的鳥喙之下。
“上神!上神!”
許多魚腹之民慌忙跑過來,擋在空間囚籠前,大聲道,“上神,還記得許恩公的吩咐嗎?這是許恩公的蛇,叫蚖七的,讓上神幫忙看護,不能吃了!”
金不遺臉上垂下來一些白色的羽毛,如同瓔珞般沉甸甸的,瞪著昏花老眼,反反覆覆打量蚖七,突然醒悟過來,連忙縮回腦袋。
“呵呵,我居然忘記了。”
它的聲音轟轟隆隆,在樹上炸響,道,“你們放心,我記起來了,這是好朋友。我不會吃了好朋友。”
魚腹之民很是擔憂,相互商議,道:“上神的記性好像不怎麼好。”
果然,金不遺的記性不怎麼好,那些魚腹之民發現情況不妙時,金不遺已經把空間囚籠啄破了。
他們衝過來,便見他們供奉的老神叼住“好朋友”蚖七的大腦袋,正在往外扯,便像母雞啄住了一條洞中的蚯蚓,試圖把蚯蚓從泥洞里拉出來。
“上神!上神!”
魚腹之民們衝過來,高舉雙手向扶桑樹上呼喚,“不能吃!不能吃!這位是許恩公的朋友蚖七,也是我們的恩公!許恩公還請上神幫他照看蚖七呢!”
金不遺放下被啄得血肉模糊的蚖七,疑惑道:“許恩公是誰?”
眾人解釋一番,終於喚醒了它幾天前的記憶。
金不遺恍然,笑道:“我險些做了錯事。這隻泥鰍沒有事吧?”
它戀戀不捨的砸吧砸吧嘴巴,似乎還在回味。
魚腹之民唯恐它又忘記了,於是命人專門伺候它。那些人在它面前舉起牌子,在牌子上寫字,記錄下關於它的種種,這樣就不會忘記了。
金不遺看了看蚖七身邊的牌子,忍住吃掉“好朋友”的衝動。
“原來是好朋友!”它興奮地說道。
終於,許應將那枚金色仙道符文中能參悟出的東西領悟,其他參悟不出的東西,他繼續留在金不遺的記憶中參悟也是無用。
“鍾爺,我們離開吧。”許應向大鐘提議道。
大鐘小心翼翼的觀察許應,詢問道:“阿應,咱們在金不遺的記憶中的所見,需要告訴它嗎?”
許應抬頭望天,想了又想,道:“鍾爺,它忘記了從前的種種,多麼幸福。它不需要再東奔西跑,不需要再為我拼命搏殺,迎戰那些不可能戰勝的對手。它在這裡,有一群愛戴它的人們,供養它,祭祀它。它可以在這裡頤養天年。”
大鐘想了想,道:“可是,尋到你是它的執念。阿應,它尋你一生,不應該讓它完成自己的執念嗎?”
許應思索片刻,取出一個玉瓶。
大鐘狐疑的盯著玉瓶,許應開啟玉瓶,大鐘更加狐疑,道:“阿應,你瓶裡的是什麼?怎麼像是原道菁萃的味道?”
它嚷嚷道:“你不是把裝原道菁萃的葫蘆,還給姜太師了嗎?”
許應道:“當然還了。還給他之前,我從葫蘆裡倒出一點原道菁萃自己儲存下來,應該很合理吧?”
“你倒了多少?”
“一點。”
“讓我看看!”
許應不給它看,從玉瓶裡倒出一些原道菁萃,又從自己的泥丸秘藏洞天中排程來一些長生仙藥,從湧泉秘藏中釣取一些魂魄仙藥,以原道菁萃化開。
這樣做,會讓金不遺恢復一些肉身和魂魄上的活力,至於是否能為它延壽,許應便不知道了。
畢竟,金烏是洪荒異獸,也有著壽元的極限,就算原道菁萃再怎麼強大,再怎麼有奇效,也不可能幫它逆天改命。
許應無法幫助如此強大的存在打通泥丸秘藏,只能自己渡一些仙藥給它。
原道菁萃也可以幫它改善身體狀況,應該會讓它總是忘事的毛病得到改善。
許應和大鐘從金不遺的記憶中飛出,落在地上,許應看到陽光照射下來,不由得神情一陣恍惚,竟然恍如隔世。
他像是經歷了漫長的歲月,重新回到人世,一時間竟覺得有些陌生。
他定了定神,才接受這時候的自己。
然後,他就看到被啄破腦袋的蚖七,血流滿面,一動不動的僵在那裡。四周的空間囚籠被啄得千瘡百孔。
“發生了什麼事?”許應疑惑,詢問金不遺。
年邁的金烏腦袋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