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功的闡釋,分為八個境界,每一個境界都有長篇累牘的註解。其中用到很多複雜的詞語來註解,而解這些複雜的詞語,又需要用更多的複雜詞語來註解!
然而歸根結底,陀嫗的註解和對註解的註解,都是她對於這八個字的見解,蘊藏著她對道的理解,因此晦澀難懂,難倒了周家的天之驕子。
但在許應看來,陀嫗所要表達的含義,並未超過太陰元育功的八個字。
“而且,陀嫗前輩的理解好像有些不對。她抓到了太、陰、元、育等字的精髓,但對一、陽、永、真的領悟卻不太夠。”
許應心道,“這或許是修煉陀嫗仙書就會變成女子的原因。”
他站在十三位皓首窮經的周家族老前,一遍又一遍的練習太陰元育功,姿態怪異,引得一眾周家的天才人物紛紛矚目看來。
“這人是誰?”一個少年白頭的周家子弟詢問老僕周布衣。
周布衣連忙躬身,笑道:“幼呦公子,這位是鄉下來的少年天才。幼呦公子還記得前段時間鬧得風風雨雨的許應嗎?”
白頭少年周幼呦驚訝道:“就是那個修煉妖法的案犯?聽說為了抓他,死了不少人。”
周布衣點頭,笑道:“他看不上陀嫗仙書,要破譯玉簡呢。”
周幼呦搖頭道:“胡鬧。鄉下人真沒見識,把一個騙子吹得神乎其神。”
突然,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哪個是許應?”
這聲音洪亮,震得大殿內眾人耳膜嗡嗡作響,許應轉身向外看去,只見幾個年輕男女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走進來。
為首的男子身著白紅衣裳,風急火燎,剛剛進入大殿,便大聲道:“聽聞老祖宗擒獲案犯許應,讓他來這裡破譯仙書。哪個是許應?快點站出來!”
許應走上前去,道:“我便是許應。”
那白紅衣裳男子上下打量他,冷笑道:“便是你殺了週二哥和週一航伯父?”
老僕周布衣上前,咳嗽一聲:“凡公子,許公子是老祖請來破譯天書的,公子不要生事。”
那男子是周家內府的周凡,冷笑道:“衣伯,你可知他殺我周家多少人?整個零陵縣城,儺師全軍覆沒!周陽二哥,一航伯父,都葬身在他手中!永州府精銳,傷亡大半,多少人因他而死?甚至連周正也死了!”
周布衣道:“凡公子見諒,老祖吩咐,讓我照看許公子。老朽不能讓伱殺許公子洩憤。”
周凡氣極而笑:“我又沒說要殺他,只是教訓教訓他!衣伯,連這個你都不許?”
老僕周布衣轉頭看向許應,嘆道:“許公子,你看到了,不是老朽不關照許公子,而是眾怒難平。許公子就吃點虧,讓他們出出氣。有老朽在,公子性命無憂,最多隻是受點傷罷了。”
他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笑容:“好在我周家別的不說,治傷絕對是天下第一。只要公子沒死,都能救活。”
周凡大步向許應走來,還未來到跟前,右手便已經揚起,向許應的臉狠狠扇下,厲聲道:“我為陽二哥扇你一個巴掌,不過分吧?”
許應聳肩,揚手,只一瞬間,手掌充血,大如蒲扇,一掌扇出雷鳴,後發先至,狠狠抽在周凡臉上!
“啪!”
音波炸開,鮮血飛濺,周凡被一巴掌抽得腦袋擰了大半圈。
這一刻,他看到自己的屁股,下一刻便身軀呼嘯旋轉,人在空中連翻帶滾,嘭的一聲砸在四丈開外的柱子上,啪嗒落地。
周凡卻也了得,一躍而起,依舊生龍活虎。
他躍起的瞬間,便見一道劍芒指在自己的眉心,將他逼得貼在柱子上。
大殿中,周家一眾子弟紛紛上前,一個個聲音喝道:“放肆!”“混賬!”“快把劍放下!”
劍芒後方四丈之外,許應站在那裡,淡淡道:“過不過分,憑實力說話。在我面前,你有過分的實力嗎?”
他環視一週,將周家眾人的臉色神態收入眼底,面色溫和,道:“我從前一直不太明白,周陽周老爺已經是縣令了,是我們那裡最大的官,他要什麼有什麼,有十幾個漂亮的媳婦,千頃良田,花不完的金銀財寶,吃不完的美食。出門八抬大轎,進門美眷嬌妻。我們這些種地的,賣菜的,要什麼沒什麼。很多人娶不起媳婦,斷子絕孫,很多人建不起房子,睡的是土窩草棚。我們家裡窮得叮噹響,吃了上頓沒下頓。周老爺為何還那麼貪財,還要搜刮我們這些窮哈哈?我們吃不起飯,他為何還要搜刮我們僅存的糧食?”
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