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澗山村弒神,當誅;”
“三月初四,陰庭報,案犯許某於零陵曉山弒神十二尊,當誅;”
“三月初四,官府報,案犯許某於零陵曉山殺四人,當誅;”
……
許應仰起頭,大聲道:“不用唸了!都是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問心無愧!你們這些掌管天道的天神,無非因為我鞭笞火燒瘟神,這才要懲罰我,與我以前做過的事有何關係?我許應爛命一條,你們要殺我,儘管來,無須惺惺作態!”
那一尊尊千丈石像面目沒有任何表情,依舊坐於樹枝之上,紋絲不動。古舊的意志還在天神殿上空滾動,述說著許應所犯下的一樁樁罪行,一直數到他鞭笞陰間牛魔,這才止住。
天空中,一個更為古老的意志轟隆炸響:“此子罪孽深重,查他三世書,一起清算。”
一個個古舊的意志動盪,調動許應前三世的所作所為。
“上世,無權檢視。”
“上上世,無權檢視。”
“上三世,無權檢視。”
天神殿中一片沉默,安靜得可怕,一個個沒有表情的石像,各自露出驚訝的神態。一種微妙的氛圍在天神殿上萬尊天神石像間漸漸散開。
大鐘隨時準備暴起,拼了命送許應衝出天神殿,也算一盡兄弟之誼,然而此刻,它也不禁呆住。
“天道世界,掌握天道的天神,也無權檢視許應的前三世?”它有些懵,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這時,天道世界中有一股厚重的意志降臨,這股意志比其他意志更為強大,散發出更古老的氣息,化作滾動的雷聲在天神殿上空炸響。
那個古老的意志用天道語言蓋棺定論,雷聲轟鳴:“不追三世,只念今生。尋他今世之惡,施以天罰,以正天綱天律!”
隨即,天神殿的空中一個個意志炸響:“天條無權降罰。”
“天綱無權降罰。”
“天律無權降罰。”
“天理無權降罰。”
“天法無權降罰。”
“天權無權降罰。”
……
一聲聲滾動的雷音過後,天神殿中又是一片沉默。
可怕的沉默。
過了良久,天空中一個更為滄桑的意志在空中滾動:“銷案。”
天神殿上空,那一卷天書上的文字飛速消失,很快整卷罪孽便統統隱去,消失不見。那天書與天筆也自飛入天道世界,隱匿無蹤。
還是那個充滿滄桑的意志發話,雷音滾滾:“送公子出殿。”
天空中一道天光打出,照耀許應前方的道路,指明方向。
許應一腳高一腳低的往前走去,腦中渾渾噩噩,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大鐘也是渾渾噩噩,天神殿的諸神此番一共向上請示了三次,請出的天神地位一個比一個高,最後請出的那尊天神,只怕是天道世界的領袖!
然而,這尊天道世界的領袖竟然說出“銷案”二字,直接便把許應從前弒神殺官的案件一筆勾銷!
“連天道世界的天神,也無權檢視他的前三世,更無權施加天罰,阿應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
大鐘想了想,詢問道:“阿應,你覺得太陰元育功,比你的太一導引功如何?”
許應從震驚中醒過來,不知道它為何突然扯到太陰元育功的話題上,道:“太陰元育功用最簡單的方式淬鍊肉身、魂魄、元氣、神識、血脈,甚至無視境界。修煉這門功法,可以提升天資天分,突破各個境界,都是水到渠成!太一導引功雖然功法殘缺,但與太陰元育相比,也絲毫不差。我現在同時修煉兩門功法,煉得越久,便越是覺得太一導引功的不凡。”
大鐘循循善誘道:“阿應,你覺得太一導引功是藏在你記憶中的,還是藏在你血脈中的?為何你修煉到一定層次,便會覺醒太一導引功的記憶?”
許應怔住,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阿應,我覺得你應該去一趟許家坪。”大鐘道。
許應面色黯然,惆悵道:“許家坪只是永州附近的一個小村鎮,毀於大火,這次陰間入侵,新地湧現,恐怕許家坪已經尋不到了。”
“你還記得去許家坪的路嗎?”
“我怎麼會忘記?”
“那麼,擺脫了周齊雲之後,咱們就去一趟許家坪,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這個地方!”
許應稱是,沉默了片刻,道:“鍾爺,謝謝。”
大鐘愕然,笑道:“咱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