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只見許多周家子弟儺師正在忙碌。
有的在清掃戰場,把大物的屍身切割成很多份,不同的部位分門別類,煉寶煉藥還有食用的,各自分類整齊。
還有人在繪製大物道象圖,大槐道象圖。又有一些人在拆槐花宮,將這座宮闕拆裝上車,不知運往何處。
許應來到大槐樹下,便見十幾個男男女女揹負劍匣,催動飛劍切割大槐。他們劍術相當精妙,運劍時遍體生光,如同一個不斷閃耀光芒的大雪球。
“周天斬妖劍,好劍術!那日周陽周縣令若是有這等劍術,便不必死了。”
許應讚了一聲,從他們身邊經過,輕輕一縱,跳到樹上,沿著龍鱗般樹皮紋理向上趕去。
樹下一個聲音道:“大兄,他就是許應!”
下方伐樹的那十幾個男女各自抬起頭來,往上張望,說話的那人是被周幼呦從許應手中救下的那個周氏子弟。
被他稱作大兄的是個三四十歲的青年男子,身材頗為高大,眉目與周齊雲有些相似,面白無鬚,妝容很是精緻,塗抹了胭脂水粉,衣裳也頗為花俏。
此人正是周家內府的大公子,名叫周植。
“走,跟上去!”
周植等人立刻縱躍而起,向許應追去。周植道:“先不要動手。在這裡殺他,恐被人知曉,祖上怪罪。再往上走一些路,殺他也不遲。”
那十幾個周氏子弟恨恨道:“這廝到了我周家的地盤,還敢出手殺人,不知道老祖宗為何還要留下他!”
周植淡淡道:“老祖宗想長生不老。他的儺法已經修煉到盡頭了,再難有所進步,所以一心想得到妖法傳承,觸類旁通。嘿嘿,他老人家佔著位子始終不讓出來,還想永生,還不想當皇帝,讓我們這些晚輩怎麼往上爬?”
那十幾個周氏子弟紛紛稱是,道:“大兄修為進步神速,將來做家主,我們心服口服。”
他們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向上走了兩三千丈,四個周家子弟見是機會,立刻取下背上的劍匣,立在身前。
那劍匣噠噠開啟,從裡面飛出一支支小小的飛劍,迎風便長,向上飛去!
劍匣是周家煉的法寶,儺師法寶除了面具之外,也有各種常見的寶物。像周家這等世家大閥,自然各種寶物應有盡有。
他們先前便是用這種飛劍伐樹,此刻用飛劍殺人自然也不在話下。
他們各自施展周家絕學,周天斬妖劍,劍術比周陽精妙不知多少。他們無須種植妖柳控制飛劍,只需各自手掐劍訣,潛心運劍,便可以將複雜多變的周天斬妖劍施展出來!
那些飛劍騰空,團團飛舞,如若一個個大雪球沿著大槐向上滾去,卻半晌不見回來,也不見許應的蹤影。
那四個祭劍的周家子弟再度手掐劍訣收劍,卻見剛才飛走的那些飛劍,又飛了回來,各自鬆了口氣。
周植突然有所警覺,急忙道:“小心!”
他話音未落,便見那飛回的幾十支小小的飛劍突然速度大增,刺穿一個個周家子弟的心口、咽喉、額頭,速度之快,連他都來不及搭救!
便是那個在大殿中僥倖逃過一劫的周氏子弟,也被一劍穿喉,隨即幾支飛劍分別釘入胸口和額頭,將他釘死在樹上,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這個許應,是劍術大家!他的劍術,比我周家的周天斬妖劍還要精妙!”
周植豎起二指,噹噹連敲,將刺向自己的飛劍敲碎,被震得手指顫抖,心中一驚,“這幾支飛劍中暗藏的力量好強!”
他低頭看去,自己的兩根敲劍的指頭被切破,破了他的金剛不壞身。
再看向其他周家子弟,只見眾人紛紛催動劍匣,祭起飛劍,飛劍舞動化作一團銀球護住周身,卻聽噹噹幾聲,一團團銀球被刺穿,隨即飛劍崩亂,四處散落。
而那些周家子弟則往往被刺穿眉心,釘死在樹上!
十六人而今只剩下六人,竟有十個周氏子弟死在這一波劍襲之中!
“好劍術!但是修為更加可怕!”
周植面色轉冷,向其他活下來的五個周家子弟道,“你們給我的訊息有誤!他的修為,比你們說的還要渾厚!”
那五個周家子弟中,有幾人是在大殿破譯陀嫗仙書的,見識到許應在大殿殺人的情形,但那時許應的修為比而今許應的修為要低了許多。
這幾日,許應趁著槐花開,日夜勤修不綴,修為雖不說一日千里,卻也一步登天,登上叩關期第一重天。
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