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的鳴啼,從他們頭頂飛過,羽翼如雲朵的陰影。
這裡是江流轉彎處,水流太急,打不到魚,父子二人駕船順江而下,前往沅江的支流。
那裡在下游數十里處,水比較淺,水流也不急,會有魚蝦。許應站在船頭,一邊調整船向,一邊呼吸吐納。
他修煉的是一門叫做太一導引功的功法,說來也怪,這門功法就像是刻在他的腦子中一般,他也不知自己從何處學到這門導引法門。
“天天練,天天練,有個屁用?”徐進對此很是不屑。
許應心分三用,道:“我覺得很有用,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隨便練練。阿爹,你學不?我教你。”
“學了能打漁還是能鳧水?”徐進笑道,“學來幹啥?”
許應只好由他,自顧自的修煉起來。說來也怪,今日這煉氣與昨日便有些不同,他的頭頂,陽光匯聚成流,點點光流不斷向他體內落去。
空中的光流,漸漸形成漩渦,一點點光斑在漩渦中旋轉,向他體內落去。
許應嘖嘖稱奇,待來到下游時,他頭頂的光流漩渦已經變得很大,有方圓四五丈大小。
“如果不是七年前我一網把他撒上來,我真的會以為他是妖怪。”徐進見狀,心道。
他們駕船來到下游,只見有船被撞得四分五裂,幾隻大魚在船下吃屍體。
許應與徐進早就司空見慣,駕船來到支流,順著河道駛入山林之中,徐進撒網捕魚,說來也怪,每一網下去,只能捕到巴掌大的小魚,抓不到大魚。
徐進累了,便讓許應撒網,許應一網灑下,突然猛地一墜,小船險些被掀翻,一條大魚出現在網中,帶著網沿著河道往前瘋狂遊竄。
許應死死抓住網,不捨得撒手,徐進壓住船尾,免得翻船。
小船如同離弦之箭向前激射,徐進心中恐懼,連忙道:“阿應,撒手吧,免得葬身魚腹!”
許應充耳不聞,便見那大魚帶著他們的小船穿行十餘里,進入山間,兩岸桃花滿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父子二人顧不得欣賞,只見那大魚拉著小船向著一座峭壁撞去!
徐進驚叫,眼看便要撞得粉身碎骨,便見山壁上有一道裂縫,那大魚竟然拖著船,鑽入裂縫中!
“嘭!”
大魚被卡在裂縫中,動彈不得,許應連忙從腰間取下石斧,一斧頭劈在魚腦袋上。
詭異的一幕發生,只見那大魚全身氣血突然向石斧中流去,石斧映出血光,照亮裂縫!
徐進嚇了一跳,讓許應把石斧丟掉。
許應不捨得,依舊插在腰間,父子二人將大魚拖出,綁在船側。許應向裂縫中看了看,只見那裂縫中有光傳來。
父子二人以為有寶物,便順著裂縫往裡走,徐進道:“若是能尋到寶
物,變賣了,給你攢錢娶媳婦!”
那裂縫初極狹,才通人,走了百十步,眼前豁然開朗。
另一邊,馬頭坡村,河面突然上漲,水面上大魚成群,嘩啦啦跳出水面,有的一躍十幾丈高,極為駭人。
岸邊,村民們一臉驚恐,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紛紛望去,只見江面上游來一條巨蛇。
巨蛇腦後生出黑白二角,兩條角也有三四丈長短,遍體鱗光,映照虹彩,繽紛燦爛。這大蛇如遠古的神,靜謐無息,卻帶有天然的震懾,遊姿緩慢優雅,驚得那滿江魚怪跳躍不休。
巨蛇腦袋上還懸著一口鐘,迎著陽光呼吸吐納,忽大忽小。
鍾鼻上坐著一個十多歲的丫頭,寬衣大袖,生得俊俏,瓊鼻如玉,眼眸如星,肌膚雪白又透著女孩兒嬌嫩的粉色。
那女孩兒道:“我察覺到那斧頭就在附近,不知怎麼,突然就消失了。”
大蛇口吐人言,聲音如雷,轟隆隆震動,在水面上傳響:“嬋嬋老祖,你的感應靠不靠靠譜?咱們已經找了幾個月了,還是沒有找到!”
那大蛇瞥見岸邊有人家,便道:“我去岸邊問問。”
大鐘道:“七爺,你溫柔著些,不要嚇到了人。”“我理會得。”
大蛇遊弋,來到岸邊,一開口便飛沙走石,彬彬有禮道:“你們別再跑了,別再叫了,我真不是吃人的妖怪喝!你還敢潑我黑狗血!”
蚖七咳嗽一聲,詢問道:“你們是否見過一個名叫許應的少年?高高瘦瘦的,面板有點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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