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豆兵在,否則老身真的尋不到許公子。可惜這些豆子殘了。”
她輕輕一抖,將這些豆兵從籃子裡扔出去,不再理會,徑自離開。
“老妖婆,七爺與你拼了!”蚖七躍起,張口去咬這老嫗指頭,打算毒死她,然而卻被周雨婆二指輕輕一捏,便鉗住他的七寸。
周雨婆冷笑一聲,便要將他捏死。
許應淡淡道:“周家請許某做客,為你周家破解妖法,你卻要殺我朋友,莫非不怕你家老祖宗動怒?”
周雨婆急忙停手,笑道:“許公子,老祖宗說請你,可沒說請這條異蛇。不過老身賣給公子一個面子,不為難他便是。”說罷,把蚖七放下。
蚖七鬆了口氣。
許應爬到籃子邊緣,向外看去,只見那些豆兵還在跟著周雨婆,茫然不知所措。
許應揮了揮手,泥丸秘藏的生機湧出,那些金甲豆兵一個個生根發芽,長成一株株茁壯的豆苗。
許應回到籃子裡,心中默默道:“他們這麼細小,很難在新地存活下來。但是他們迴歸本我,依舊變成豆子,就會在這片山林裡茁壯成長,開花,結出新的豆子,一代代活下去。”
蚖七看到這一幕,心道:“自從遇到阿應以來,我遭遇了這麼多危險,大鐘也一次又一次受傷,但我們卻沒有離開阿應這個瘟神,大概就是因為他身上的人味吧。”
人味這種東西,很多人都沒有。
周雨婆察覺到許應體內的活性流動,心頭大震,驚聲道:“許公子開啟了泥丸秘藏?”
許應仰面躺在籃子裡,翹著二郎腿,悠悠道:“連你家老祖宗尚且要請教我,那麼我能開啟泥丸秘藏,又有什麼可驚訝的?”
周雨婆哼了一聲,將絲帕蓋在籃子上,提著籃子快步疾行,目光閃動:“老祖宗與那地底大物惡戰,打得新地破裂,不知戰況如何。我被餘波衝擊,受傷頗重,須得儘快尋到其他族人。”
許應在籃中問道:“雨婆婆,你們怎麼會來到這裡?按理來說,周家老祖這等高高在上個的人物,不應該留鎮京師嗎?”
周雨婆道:“許公子是不知道,奈河改道,陰間入侵,引起朝野多大震動。而今所有人都在盯著永州這塊新地,嘿嘿,神州大地,什麼寶山福地沒有被世家大閥佔據?唯獨新地,還未有人涉足。這裡的寶貝兒都是無主之物!”
許應醒悟。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陰間入侵,奈河兩岸的新地中肯定有很多寶藏,自古寶藏動人心,想來神州各種勢力都被驚動,來新地尋寶探險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
“我周家就是自永州起家,永州出現新地,理當歸我周家所有,家祖自然不得不來。”周雨婆道。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這位婆婆,敢問無妄山怎麼走?”
許應心中一怔:“這個聲音是……元未央!對了,元未央身邊的那個青衣老僕驍伯,絕對是個大高手!”
他正要出聲,突然周雨婆一隻手探入籃子裡,捏住蚖七的脖頸,笑道:“兩位往那邊走。”
許應心念微動,沒有出聲,而是潛心感悟破界劍意,一絲若有若無的劍意從籃子中散發開來。
元未央道:“多謝婆婆。驍伯,咱們走吧。”
驍伯的聲音傳來:“公子可以去無妄山見那個許妖王,但公子一定要記得,萬萬不能下河摸魚挖泥鰍!”
元未央溫和的聲音傳來,道:“我只是與他交流神識運煉之法,怎麼會下河摸魚?”
他們漸行漸遠,周雨婆這時才將捏住蚖七脖頸的手鬆開,繼續向前走去。過了不久,周雨婆的聲音傳來:“許公子,前面有座破廟,咱們先去破廟落腳,在那等待族人尋來……水口廟!奇怪的名字!”
周雨婆提著籃子向水口廟走去,許應心頭一緊:“糟了!周家不想弄死我,但白衣儺仙卻絕對想弄死我!”
元未央溫和的聲音傳來:“這位婆婆,前面便是一位儺仙的隱景潛化之地,那位儺仙橫死,怨念頗重,不宜前行。”
周雨婆停步,笑道:“多謝指教。你們不是去無妄山嗎?怎麼又回來了?”
元未央的語氣有些淡漠:“我那友人在你的籃子裡,又何必去無妄山?”
許應在籃子中,忽聽外面傳來地裂山崩般的巨響,籃子也劇烈震動,應該便是青衣老僕驍伯突然出手,攻向周雨婆!
“元家儺法?”
籃子顛簸,隔著籃筐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景象,許應也不知道戰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