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爬到籃子邊緣,掀開絲帕往外看。
只見他們此刻在天空中,那老太婆挎著籃子,身後便是一隻大鵬鳥,振翅高翔,載著他們在空中疾行。
那大鵬鳥,應該是老太婆的隱景所化,載著老嫗和他們飛行於天空之中。
忽然,許應看到遠處的山巒震顫一下,接著便是恐怖的波動襲來,所過之處,天空中的雲朵被一下子蕩平!
“糟糕!”
許應臉色大變,連忙高聲道:“鍾爺,快出來救命!”
大鐘從他後腦飛出,頓時將籃子撐爆,許應蚖七和那一串串抓住許應腳踝的金甲豆兵,紛紛跌入大鐘之中。
大鐘乃是上古煉氣士所煉的法寶,又藏在許應的腦海中,周雨婆的儺術無法將它縮小,因此它還保持原來的形態。
籃子爆開的一瞬間,立刻被周雨婆察覺。這老嫗心中一驚,急忙探手向大鐘抓去,道:“許公子,不要反抗老身,老身並無惡……”
她一句話還未說完,突然那股無比恐怖的波動襲來,周雨婆身後的金翅大鵬儺法頓時破滅,可怕的衝擊力作用在這老嫗身上,老嫗口中吐血,被當場拋飛出去!
“咣!”
那股毀滅的波動碰撞到大鐘上,大鐘震響,鐘壁上各種符文亮起,嗡嗡旋轉,化作厚重無比的光壁擋在外面!
然而那光壁上有一個巨大的掌印,正是棺中少女給大鐘留下的傷口,成了鐘壁的突破口!
下一刻,厚重光壁便被撕裂,大鐘噹噹作響,被旋轉著轟飛出去。
“完了!”
大鐘心中一片悲涼,“我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偷到一些氣血,才治好一點傷勢,這次只怕又要前功盡棄!”
大鐘內,許應、蚖七和數以百計的金甲豆兵上下劇烈顛簸,撞來撞去。有豆兵叫道:“壓到我了!我要死了!”
說罷,便被壓成豆餅,死於非命。
過了片刻,外面劇烈的衝擊才堪堪平息,大鐘從空中墜落,砸入山林中,一路噹噹作響滾出三四里地,這才止住。
許應艱難爬出鐘口,坐在鍾沿上,兩腿打顫,身子還在瑟瑟發抖。過了片刻,他才緩過勁來,給晃散了的蚖七接上骨頭。
剛才太顛簸,蚖七全身骨骼都被顛得錯開,幸好許應是捕蛇者,給他接上骨頭並不費事。
蚖七來到許應身邊,看著遠處從中間斷裂的無妄山,欲哭無淚,喃喃道:“我家沒了……”
他們身後,那些存活下來的金甲豆兵雙腿跪地,面對著同伴的屍體哭天搶地。剛才那次神通波動,造成很多豆兵被碾成豆餅,死於非命。不過活下來的還有大半,足足有三四百人。
突然,一個豆兵站起身來,踢了那些還在哭啼啼的同伴一腳,叫道:“大丈夫在世,當馬革裹屍,建功立業,何必做小兒女哭啼?都給我起來!你們忘記蕩天府主辛辛苦苦的栽培了嗎?”
那些豆兵像打了雞血般精神起來,一個個龍精虎猛。
許應驚訝地打量他們,這些豆兵居然能在那麼恐怖的衝擊中存活下來,說明他們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弱。
相反,這些豆兵每一個都很強,有著不俗的實力!
“周雨婆把他們煉成豆兵之後,一定反覆淬鍊,提升這些豆兵的戰力。”許應心道。
“鍾爺,你沒事吧?”
許應呼喚兩聲,大鐘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阿應,我傷上加傷,須得躲入你的泥丸洞天療傷。”
它踉蹌飛起,越來越小,倏忽間鑽入許應腦後,消失不見。
下一刻,大鐘便搖搖晃晃飛入許應的泥丸秘藏,飄浮在泥丸洞天之中。
“鍾爺受了傷,眼下只能靠我們自己了。古怪,到底是何人在爭鋒?神通強悍到這等程度,僅僅餘波衝擊,便讓鍾爺傷上加傷!”
許應定了定神,此等神通,威力遠超白衣儺仙,著實強悍。
他所知道的能夠硬撼地底大物的強者不多,從白衣儺仙的表現來看,多半不是地底大物的對手。全盛時期的銅鐘,肯定可以,棺中少女自然也可以。
還有那個愁眉苦臉的老者,多半也能辦到。
其他人,便沒有這等本事了。
“此次周家來了不少人,為首的便是刺史周衡,還有這個叫周雨婆的老婦人,也是周家高手。難道是周家老祖出手,與地底大物一戰?”
許應大是動心,地底大物有可能便是泥丸宮主人,而周家老祖則可能是三百多年前那個進入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