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中的楓葉被他一口氣吹得向前漂去,說來也怪,那盆不過尺許方圓,楓葉往前漂,卻總也漂不到盆的邊緣。
這小小的盆,竟似有無量空間!
許應正在看盆裡的樹葉,突然狂風驟起,從他身後吹來,將他座下的這片大楓葉吹得逆著奈河呼嘯而行,頃刻間便逆流而上數十里!
許應驚疑不定,卻見那股突然而來的狂風越來越微弱,大楓葉的速度也漸漸降下來。
他鬼使神差,再度鼓起腮又是一口氣向盆中楓葉吹去,果然狂風再起,吹動奈河上的大楓葉,讓大楓葉一路逆流,風馳電掣,向來路趕去!
許應驚歎連連,道:“不曾想世間還有這等法術,真是神乎其神!”
大鐘從他後腦飛出,不屑道:“不過是摺疊了空間而已,不值一提。”
許應伸手一根手指,試圖去戳盆中的那片樹葉,大鐘慌忙道:“阿應,不要亂來!”
突然,他們頭頂的天空雷聲轟鳴,許應抬頭看去,便見天空裂開,一根無比粗大的指頭摩擦空氣,迸發出滾滾雷火,從天外而來,向楓葉小船按下!
許應急忙頓住指頭,那根天外而來的巨大手指也隨之頓住。
許應收回指頭,那根擎天柱子般的指頭也隨之向天外縮去,最終隱匿消失。
許應驚得一身冷汗。
大鐘鬆了口氣,道:“空間法術不是隨便玩的,當心把自己玩死。你老實一點兒!”
許應老老實實坐在水盆前,待到楓葉小船速度慢了便吹一口氣,為小船提速。
不過,他究竟是少年心態,悄悄伸出手指探入盆中,天外手指再現,探入蒼穹。
“我的指頭,好大!”許應驚歎。
他調整位置,讓天外的指頭避開河面,悠然自得的欣賞著自己的大指頭。突然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那根指頭撞在一座山頭上,許應指頭吃痛,急忙收手,只見自己的指端已經被撞破出血。
而在奈河左岸,一座山頭炸開,亂石排空,飛到數十里外。
許應嚇了一跳,不敢貪玩。
大鐘見他吃癟,不由樂得開懷大笑,噹噹作響。
楓葉小船東行千餘里,來到一片荒涼之地,群山陡峭,奈河湍急,楓葉小船來到河灣處,水流放緩。忽然前方有亮光傳來,卻是一艘畫舫,燈火通明,行於奈河之上。
河灣處,水面寬如海,西山上掛著一輪斗大的月亮,山峰顯得比月亮小了很多。
許應暗贊,這陰間氣象,頗有另一種美感。
“阿應,不是什麼船都能行於奈河之上。”
大鐘悄聲道,“這艘畫舫只怕來者不善。”
忽然,那畫舫中有人聲傳來:“奈月,河面上風緊,把避風燈籠掛上去。”
女子的聲音:“是,香公子。”
許應看去,只見一女子手提燈籠從畫舫中走出,身姿婀娜,翹起腳尖將燈籠掛在簷下。
這燈籠掛起,突然大風止歇,楓葉小舟緩緩停下,漂在水面上。
許應揚了揚眉,沒有說話。
這時,畫舫中那位“香公子”走出,遠遠望向許應,驚訝道:“竺度國鞭笞瘟神,將瘟神攆迴天道世界的存在,竟然是個毛頭小子。”
另一艘畫舫駛來,畫舫中一個美貌女子噗嗤笑道:“香公子,他被你的避風燈籠定住風勢,便不知所措,分明就是一個雛兒。你這麼大陣仗,請我前來幫忙,就是為了對付這樣一個小輩?”
許應心中一沉:“糟糕!看來瘟神降臨的背後,不止一個人。有人引走棺中少女,其他人則在河面上攔住我。”
許應咳嗽一聲,壯著膽子道:“你們是何人?膽敢阻攔本座去路,好大膽子!你們比那瘟神如何?”
那美貌女子與香公子對視一眼,不禁笑出聲來。
許應冷冷道:“瘟神我打得,你們我便打不得?速速退去,本座不與你們兩個小輩計較。”
那美貌女子咯咯笑出聲來,道:“這小鬼還在我們面前鼻孔裡插蔥,裝大象。你的修為高低,我們一眼分明。香公子,是你出手還是我來?”
香公子手持摺扇,嘩啦一聲展開,微微晃動,風流倜儻,笑道:“十三娘,擒住送瘟神之人也是一場大功勞。這個功勞,我讓給你了。”
那美貌女子看向許應,突然心中微動,道:“往年都是擄來些俊俏白嫩的後生,這個面板黑的卻沒有嘗過滋味兒……”
許應心中又驚又怒:“她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