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最後一座鴻蒙道景的飛出,仙帝至尊突然頭腦一陣清明,彷彿前所未有的清醒。
短短片刻,他便只覺自己的修為法力直線般跌落, 失去了小半的法力!
他現在才是徹徹底底的回到了六年前的天淵,他與那時的自己,修為相差無幾,六年多來,他勤修苦練,辛苦參研參悟, 竟然沒有半點提升!
因為,他所提升的修為,都被許應割了去!
他相當於幫許應修煉了六年多的境界!
而他的對面,許應的法力卻近乎翻倍提升!
此消彼長之下,許應在法力上已經凌駕在他之上,這在六年前絕對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偏偏發生了。
仙帝突然間想通了,這些境界和道景,本就是許應的境界和道景,自己就算強奪過去,也還是許應之物。
許應催動境界,便是將這些境界道景蘊藏的法力,從他體內向外進攻,因此足以將他肉身撕裂!
從內部進攻,最是容易。
倘若他將這些境界道景煉成法寶,還不至於被許應如此輕易的收走,但他偏偏因為自身境界不足,又想奪取許應的氣運, 成為新道道祖,所以將許應的境界據為己有。
若非如此,也不會被許應輕易“收割”。
只有殺掉許應這個主人, 才是真正的收割。
“這座鴻蒙道景便是他的道祖氣運, 不該收割!”仙帝有些毛骨悚然。
鴻蒙道景是天降功德,許應驗證新道是否可行的時候,渡劫時天地間形成的一團鴻蒙之炁,在劫後所化,形成的道境。
此道景蘊藏天然的鴻蒙之道,極為不凡。
當時仙帝不聽造化至尊的勸阻,一狠心便把這座道景割下,強行據為己有。
“那時造化至尊提醒我,此物是三界天道賜給道祖的鴻蒙之炁,是道祖氣運,收割不得,但我一心逆天改命,強行收割。”
仙帝至尊心道,“多半是道祖氣運,影響到我,讓我事事不順!”
就在這即將與許應對決的關頭,他居然鬼使神差的再起一卦, 算了算這一戰的吉凶。
此戰, 大凶。
仙帝至尊心中一片冰涼, 如臘月飲冰,寒得透心,刺骨。
他遭到氣運矇蔽。
他強奪道祖氣運,收割鴻蒙道景,但從來沒有真正得到過這氣運和道景。道祖氣運一直矇蔽他的神算,導致他的神算越來越偏離真相,怎麼算都算不準!
直到這一刻,許應從他身上“收割”了鴻蒙道景,將道祖氣運取回,他才擺脫矇蔽,看清真相。
只是自收割以來,這一路走來,昏招太多,否則何至於落得如今的田地?
但他胸中一股戾氣湧了上來,心道:“管他什麼道祖氣運,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上次可以收割了你,這次同樣也能收割了你!”
許應就演算法力超越他,但他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他本身便是至尊,還有五莊觀人參果樹,還有遠祖元神!
許應不過是僥倖存活下來,用主人的身份召走那些境界和道景,但就算捨棄這些境界和道景,他孟山明依舊是頂尖的至尊!
他依舊擁有壓倒性的優勢!
他催動四大洞淵,向許應衝去,身後那巍峨的遠祖元神也隨之而動,元神的威力依舊,只是沒有之前那麼靈便。
同一時間,他五莊觀再現,人參果樹大放光明,地仙界的天地大道匯聚,加持在仙帝的身上。
這一戰的第一招,他便動用了全力,務必要將許應一招打死!
許應不管不顧,迎著遠祖元神衝來,新仇舊恨,一發湧上心頭。
雙方即將接觸的瞬間,許應頭頂一道清炁飛出,一炁化三清,化作青衣、黃衣、白衣三位許應,自他頭頂飛起,向遠祖元神出擊。
這三尊元神調動一切力量,相繼催動人間印、地仙印和天仙印,迎上遠祖元神蓋下的手掌!
“轟!”
恐怖無比的波動炸開。
六年前,天淵便被兩人一戰撐得向外擴張,今日,神通的烈度遠超當年,天淵轟然膨脹,等閒人等根本站不穩身形,被壓迫得不斷向後退去,甚至連對岸的那些至尊級存在,也各自衣袂飄搖,有些站不穩身形。
只有誅仙殘劍依舊挺立不動。
許應與遠祖元神的神通餘波衝擊,來到此劍前方便被無形的劍氣劈開,從誅仙殘劍兩旁飛速滑過!
遠祖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