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緊:“他果然看破了我的謀劃!”
但許應有些不信。
“倘若他果真能補全昊蒼洞淵缺失的大道,又何須苦心積慮謀奪太一洞淵?”
許應心道,“他說自己補全裂痕,應該只是嚇唬別人,或者只是補全了表象,但他內心還是知道,這道裂痕並未真正補上。這便是自欺,以及欺人。”
仙帝至尊意味深長道:“賢婿這幾日在洞淵中,是否悟出這道裂痕所蘊藏的道法?”
許靖連忙道:“臣惶恐,不曾悟到些什麼。”
仙帝笑道:“沒關係,慢慢來,你會有所領悟。許靖,你先出去,朕要與帝孫說些不便為外人所知的話。”
許靖凜然,心中遲疑。
許應悄悄搖頭,示意他先離開。
許靖眼珠子轉動一下,立刻轉身,向外走去,心道:“如今之計唯有知會八帝,請八帝前來!應兒加上陽龍、太霄等八帝,足以應對仙帝至尊!”
待到他離去,仙帝至尊背對著許應,看著這座至尊洞淵的裂痕,久久沒有說話。
許應剛剛有所分心,突然便見仙帝至尊的腦袋擰了過來,目光詭異的盯著他,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許應心中凜然:“他想在這裡收割我?”
仙帝至尊的腦袋又擰了回去,緩緩轉過身來,道:“許應,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許應連忙道:“陛下言重了。罪臣是被帝君汙衊為反賊,陛下為臣洗脫冤屈,還臣一個清白,臣怎麼會怪罪陛下?”
“沒有怪我就好。”
仙帝至尊嘆了口氣,道,“你至今還未解開帝君的封印?這一點,朕可以幫你。解開封印,你便會想起許多事情,想起與朕的過往。”
許應毛骨悚然,道:“陛下,臣自己可以解開封印,只是還因為有些顧慮,未曾解開。”
仙帝至尊沒有勉強他,笑道:“咱們不要在這裡呆太久,免得你父和陽龍帝他們擔心。走吧,你在前面。”
“臣豈敢?”
許應額頭冒出冷汗,眼珠子轉得飛快,笑道,“臣豈敢在陛下前面?這是死罪!陛下在前面,臣相隨便是。”
仙帝至尊面色一沉:“讓你在前,你便在前!”
許應只得走在前面,只覺自己後脖頸處涼意一點點的滲上來,彷彿有一雙目光在盯著自己的脖子,以至於脖子上不由自主的生出許多雞皮疙瘩。
他的眼睛瞪得滾圓,向左右兩側看去,只見自己孤零零的走在至尊洞淵的空中,兩旁巨大的仙山上,映照出一個龐大而猙獰的影子。
那影子扭曲,張牙舞爪,魔神般張開血盆大嘴,露出滿嘴鋒利的牙齒,似要將自己吞噬!
仙帝至尊一言不發,也聽不到他的腳步聲,呼吸聲,甚至感應不到他的氣息。
許應定了定神,突然道:“陛下,臣渡過了四界天劫。”
“四界天劫?”
仙帝至尊的聲音,幾乎是貼著許應的後腦勺傳過來。
許應強忍不適,笑道:“是四界天劫。地仙界,人間界和天仙界,再加上黑暗人間的天劫,正是四界天劫。臣,已經掌握了翠巖大道。”
仙帝至尊距離他的後腦勺稍微遠了一些,因為這一刻他感受到了陣陣刺痛感,那是許應的體內散發著一根根枝節狀的紋理,正自悄然無息的四面八方生長。
這些古怪的紋理,他見過,甚至他身上也長過!
他被景明老塟和明王孫擊敗時,被翠巖影響,這種古怪的紋理侵入他的體內,造成了極大的破壞!
他再度見到這種東西,便不由生出必須避開的直覺。
許應的身遭,塟狀態在生長,枝節狀紋理演化為羽翼,充斥著不輸於這個世界的強大力量。
但這股力量卻在與至尊洞淵的道共鳴!
許應依舊向前走去,眼珠子瞪得滾圓,不斷左右轉動,看著兩旁仙山上的影子,道:“臣參悟出黑暗人間的天道,掌握了塟也無法掌握的力量,臣稱之為翠巖大道。”
仙山上,一隻巨大的手掌彷彿利爪,從他的後方探來,而他的影子在這利爪下顯得極為渺小。
許應眼角抖動一下,暗自催動山水丈天尺,隨時準備暴起,口中卻說道:“臣便是用翠巖大道,打死了長生帝。臣以為,翠巖大道,必有無限可能!”
仙帝至尊的聲音傳來,距離他不遠不近:“翠巖大道果真如此厲害?”
許應盯著那隻手掌的陰影,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