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下去。
許應變了,變得與他一樣,他怎麼好痛罵自己?
「如今的仙界,容不下許應那樣的豪傑與英雄。」
許應目光落在捏著熱饅頭準備蘸點心頭血治癆病的廢物青玄身上,道,「其實早在六十萬年前就已經容不下了,青玄沒有看到這一點,所以他敗亡。」
「這六十萬年來,你們擊敗了多少豪傑英雄大丈夫?甚至連你們原本是豪傑英雄的人,也漸漸變成了如今的樣子。你們欣賞許應,只是欣賞從前的那個你們而已。許應死了,你們殺的。同樣死掉的,還有曾經的那個你,那個你們
「你們現在的樣子,我在元狩世界見過。你們手提鐮刀,等待收割韭菜,你們穩坐釣魚臺,等待魚兒上鉤。我見過你們帶著不同的面具,有的面具上都是笑容,有的都是恭維,有的掛著諂媚和阿諛奉承。有的面具上寫著青天大老爺,有的寫著公道,有的寫著蒼生,有的寫著百姓,但實際上都是為了收割。」
許應目光幽幽,臉上的笑容斂去:「我見過你們,在永州的郊野上見過。你們黑質白章,藏在美麗的外表下的,是劇毒的內心。你們隱藏在洞穴中,隱藏在草叢裡,捲曲著身子,幽幽的注視著外面的一舉一動,等候捕食的機會。
「待到機會來臨,你們便會捕食對手,你們用毒牙刺入對手體內,注入致死的毒液。待到對手死亡,你們便會張開大嘴,一點一點的把對手吞下去,慢慢消化,甚至連骨頭都不用吐出來。」
壇七興奮的捅了捅身邊的靈思憶:「娘子,阿應說的是我!」
靈思憶白他一眼:「說的才不是你!他說的是帝君、天尊這樣的人!」
壇七難掩興奮:「反正說的就是我!」「我不能像大豪傑那樣去抓異蛇,那樣必會中毒而死。我不能像大英雄那樣與異蛇光明正大決鬥,大英雄必會死在狡猾的異蛇之口。我也不能像大丈夫那樣,大丈夫看不到腳底下的毒蛇。
許應目光落在長生帝身上,道,「我必須要比你們這些異蛇更狡猾,比你們更小心,我的出手必須狠辣,我必須確認你們已死,不是死
而不僵。只有這樣,我才能存活下來。
長生帝沉默片刻,嘆了口氣,道:「許應,我們是同一類人。從前我也有著一場豪傑夢英雄夢,只是到了仙界之後我便發現那是多麼可笑。我必須變,不變便只能頭破血流。」
「不。我們不一樣。」
許應目光看向小天尊,看向蚯七,看向許靖、蘭素英,看向那些熟悉的人們,笑道,「我雖然和你們一樣狡猾,一樣狠辣,一樣有耐心,一樣尋找機會,但是我們不是同一類人。我的心裡還住著一位豪傑,一位英雄,一位大丈夫,他為人所景仰,而你們沒有。」
長生帝又默然良久,突然笑道:「許應,我只是為了飛昇而已。我有能力飛昇到至尊境,有能力成為至尊,憑什麼讓我變成大羅金仙,憑什麼讓我成為一個擺設?九天九帝,就是個擺設!」
其他九天八帝臉色劇變,各自動怒。突然,長生帝身後浮現出九重天,十重地,高高聳立,盡顯威儀與霸道!
那九重天,與仙界九重天幾乎一模一樣!「我早就該猜到,長生帝就是帝君。」許應望向他身後精妙絕倫的九重天,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