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醜醜潛心推算,心臟突突劇烈跳動,瞥了重華大帝一眼,險些跳起來:“這人才是大反賊元狩世界飛昇上來的混蛋,邊荒造反的梟雄!曾幾何時,他也是通緝榜上的常客!”
重華大帝道:“還請閣下算一算。”
田醜醜額頭冷汗滾滾滑落,心知自己今日必定是走了黴運,有心要為自己算一算是否是掃把星高照,但算命的算自己,怎麼也算不準。
他只好為重華大帝卜上一卦,沉吟片刻,面色古怪道:“你的舊部應該未死,他們尚在人世。”
重華大帝心頭一顫,聲音嘶啞道:“此言當真?”
田醜醜哼了一聲,傲然道:“我師門精通神算,當今世上只有一位師姐能超過我雖說我不如她,但還不至於出錯。”
“他們現在何處?”重華大帝追問道。
田醜醜瞥他一眼:“這是另一卦了。”
重華大帝無奈,看向許靖,許靖又取出一瓶仙靈之液。
田醜醜收下仙靈之液,繼續卜算,突然驚聲道:“不對,不對!這是死卦!你的那些部下死了!奇怪,剛剛明明還是活著的……等一下,有人矇蔽我!”
他面色凝重,突然掀翻攤子,盤膝坐在空中,身後勐然現出廣大元神,比他肉身大了萬千倍!
田醜醜坐在自己的手心上,身後元神四周勐然形成一片道場,道場之中各種奇異的大道符文豎向排列,如同一根根算籌立在空中。
那些算籌長達數十丈,根根挺立,算籌上寫著各種批語。
一根算籌上寫道:“流年運論前後吉,中隔凶年不論兇。歲歲相連前後兇,內藏佳運不為榮。”
又有一根算籌上寫道:“萬朵紅雲連王府,一輪明月照前川。”
其他算籌上的文字也多為批語,萬千算籌上的文字還在不斷變化,算籌圍繞田醜醜和其元神輪轉不休。
田醜醜潛運心神,飛速推演,突然一根根算籌啪啪炸開,田醜醜悶哼一聲,從元神的手掌中跌落下來,狼狽不堪。
“矇蔽我的人非同小可,算力在我之上!出手的人定是我師姐。”
田醜醜爬起來臉色陰晴不定,將那一瓶仙靈之液還給重華大帝,搖頭道,“我那師姐心眼小,我若是破了她的矇蔽,她必會破我的演算法。你這一卦,我不算了,免得敗壞同門情誼。”
重華大帝疑惑道:“你的這位師姐現在何處?”
田醜醜道:“她神算天下無對,曾經與一個極為厲害的反賊打賭,結果賭輸了,被那反賊劫持下界去了。目前應該在”
他掐指推算一番,道:“在魔域裡做反賊。”
重華大帝與許靖對視一眼,顯然田醜醜的師姐,便是蓬萊神婆!
“不知逆子當年是怎麼打賭贏了神婆,把她弄下界的?”
許靖想到這裡,上前放下一瓶仙靈之液,道:“我也來算一算。”
田醜醜見到他,悄悄算一下他的來歷,不由臉色頓變,險些落荒而逃,心中叫苦道:“今天是怎麼回事?來了三個算命的,一個比一個狠!大高個子是準備去道海截殺仙王,奪取對方几萬年財富來提升境界。這個重華是當年的反賊,而這個書生,來頭就更加可怕了,是當年那個最厲害的反賊的爹!”
他有心收攤不算,但許靖坐在那裡,絲毫沒有讓他離開的意思。
田醜醜硬著頭皮道:“閣下想算什麼?”
許靖放下古舊髮簪,喜悅輕咦一聲,那髮簪正是當年她刺殺許應時,許應交給她的那根。
“我尋髮簪的主人。”許靖道。
田醜醜捏住髮簪,用心推算,道:“髮簪主人尚在人世,定居在仙庭。她居住的地方在”
突然,他大叫一聲,雙眼流出黑血!
田醜醜倒地哀嚎,捂住自己的雙眼翻來滾去,叫道:“我不敢亂看了!”
說罷翻身爬起,嘭嘭磕頭,叫道:“饒命!我不敢再亂看了!”
許靖、重華大帝和喜悅三人驚駭萬分,只見就在這短短片刻,田醜醜的兩隻眼睛竟然從眼眶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上下眼皮合攏,完全生長在一起!
他的眼睛,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
許靖連忙上前,將他攙扶起來,試圖運轉泥丸動彈,以自身勃勃然生機治療他的眼疾,但田醜醜雙眼像是從根本上被抹去,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沒有存在過,無法被泥丸活性所治癒!
許靖皺眉,伸手在他眼睛處按了按,按到的是骨頭,根本沒有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