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應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何時臉上都是淚水。
“或許,世上真的有人能夠望見未來。”他心中默默道。
楚湘湘、竹嬋嬋看到他淚流滿面,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蚖七卻用尾巴勾住他的肩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許應低聲道:“七爺,我回憶起父母親了,只是一些片段。”蚖七笑道:“這是好事。仙界對你的封印越來越弱,你記起的越來越多,就會越來越強大。”許應輕輕點頭。
這個時候,只有這個陪伴他最久的大蛇才最瞭解他,知道他的悲傷,能撫平他心中的悲傷。
許應拿起竹嬋嬋所寫的第二章紙,紙上寫的是絳宮的感應篇。他細細讀去,然而這一次並未再度進入許家坪的回憶。
許應放下這張紙,拿起黃庭感應篇,看過一遍,也未曾回憶起黃庭的祖法。
他將其他幾張紙上的內容閱覽一遍,也沒有記起玉池、玉京、湧泉的祖法。
“看來我無意中回憶起泥丸宮祖法,只是第一世的記憶鬆動引起的。”
許應放下這些感應篇,心中黯然,他本以為可以記起更多關於父親母親的細節。
“我還是看不清他們的臉···”他回憶起的畫面中,關於父親母親的臉都是一片空白。針對他第一世的封印還在影響著他。
“七爺、嬋嬋,我記起了關於泥丸宮的祖法。如若修煉,你們須得斬去已經修成的泥丸宮洞天,從頭煉起。”許應道。
蚖七和竹嬋嬋都有些遲疑,他們千辛萬苦,才修煉到現如今的境界,斬去重修,一是危險,二是費時費力。
倘若是移植的洞天,被斬落最多隻是影響修為實力,但自己開闢的洞天被斬落,便會危及性命。蚖七遲疑一下,瞥了瞥控制蒼梧大帝肉身的墳頭草,又看了看能夠飛抵仙界裂痕的大鐘,終於下定決心,道:“阿應,我斬去重修!”
許應輕輕點頭,看向竹嬋嬋。竹嬋嬋有些慌張,道:“我已經煉成元神,而今是飛昇期境界了,煉化體內不知多少仙藥。倘若斬落泥丸洞天,就無法重新
開闢洞天了。”
許應笑道:“我掌握儺祖洞天,可以調取仙火,把你修為境界煉化成灰。”
竹嬋嬋咬牙,她原本飛渡彼岸竊取仙藥,體內積累大量的仙藥,如今也是靠體內的仙藥力量,才能快速修煉到飛昇期。
倘若再煉去境界從第二叩關期開始修煉,浪費了那麼多仙藥不說,還十分危險。
她猶豫掙扎,望了望蚖七,道:“等七爺斬去重修,沒死再說!”
蚖七悶哼一聲。
許應笑道:“此事簡單。鍾爺,你做好準備。七爺,你祭起泥丸宮洞天。”
蚖七依言,將泥丸宮洞天祭起,不料這座洞天剛剛祭起,便見一道劍光閃過,泥丸宮洞天飄飄蕩蕩,滑入一個諸天世界的蒼梧之淵,消失不見。
蚖七法力頓時失控,身不由己現出真身,化作一條長達
四五百丈的龐然大物,如山脈匍匐,痛苦地掙扎!
他的肉身已經變得極為強大,身上鱗片如神龍的龍鱗一般,天生大道之象,覺醒遠古血脈之力,稍微動彈,便地動山搖。
他原本便是遠古巨獸,又是妖族煉氣士,法力遠比正常人雄渾。尤其是他的雙角,陰陽二氣在劇痛之下旋轉,形成太極圖案,一道玄光轟入蒼梧之淵中,讓深淵兩岸迸發出劇烈的震盪!
大鐘恰在此時飛出,高懸在他頭頂,噹的一聲巨響,層層道象紛紛湧入蚖七體內。
蚖七頭頂陰陽二氣迎著鐘聲衝擊,將大鐘衝得微微動搖。大鐘心中一驚:“蚖七這小子,竟然也如此厲害了!”
它剛才擔心蚖七受傷,見狀放下心來,鐘聲大作,總算將七體內暴走的法力鎮住。
蚖七呼呼喘氣,過了片刻才穩住法力,收攏真身,化作尋常大小。
許應當著眾人的面,傳授蚖七泥丸長生訣的祖法,然後深入淺出的講解,明明是極為深奧玄妙的法門,但在他口中卻極為淺顯易懂,娓娓道來。
沒多久,甚至連大鐘和紫色仙草都聽懂了。
楚湘湘眨眨眼睛,心道:“阿應連祖法都可以傳授給他們,看來父神誤會他了,以為要把我嫁給他,他做了姑爺才肯救父神。父神把阿應想得市儈,或許不應該搞這些門道,直接出言相求,阿應
便會用瑤池仙水救他了。”知父莫若女,她知道蒼梧大帝此去是為了尋許應的儺祖洞天作為嫁妝,心道:“但他倘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