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醒悟,哈哈大笑,笑聲如哭:“我妄為劫運道主,沒想到竟被劫運矇蔽道心道眼。哈哈哈,諸位,我們都在劫中了,在劫難逃。”
宮婕萱心中一驚:“我也在劫中?不是已經有了一位鴻蒙道主了麼?”
海寧子笑了半晌,方才穩住道心,道:“那位鴻蒙道主只怕不全是彼岸的鴻蒙道主,恐怕還是其他宇宙的鴻蒙道主。何況,他尚且未死,因此姑娘也在劫中。”
他看向洞玄子,道:“我們之中唯一沒有劫運的,便是洞玄道友了。華盛晟也是太一得道,他已死亡,解了洞玄身上的劫運。修煉太一大道的人,除了太一道主,應該都有一線生機。”
洞玄子微微皺眉,問道:“為何太一道主沒有生機?你的話,於理不合!”
海寧子道:“太一與彼岸有大因果,他證道太一,不是在彼岸證道,因果不大。他的劫運並非來自太一大道,而是來自於大千宇宙與道紀天。這些劫運,須得償還!而且有人存心暗算他,要他揹負莫大的劫運,因此他沒有一線生機!”
洞玄子眉頭皺得更緊。
“洞玄子,你留在這裡。”
宮婕萱道,“諸位,隨我一起,我們回彼岸應劫!”
景寧子坐在通天道主身邊,紋絲不動,通天道主道:“你可以走,去應殺劫。”
景寧子遲疑一下,搖頭道:“我只有殺你,才有機會活命。但我殺不了你。彼岸的劫數,選錯人了。不該選擇你我來做殺伐道主。”
——
太一道主也覺察到一陣陣莫名的心悸,這股心悸不知從何而來,讓他不由心中生出一絲迫切,加快速度向彼岸駛去。
四周混沌蒼茫,樓船行駛在混沌海中,速度漸漸提升。
他以閉關為名,如今已經離開彼岸一百多年,道紀天中只留存自己一尊道身。
這一百多年他一直在混沌海中奔波,從一個宇宙前往另一個宇宙,掌握這些宇宙的天地大道,成為這些宇宙的太一道主!
隨著掌握的宇宙天地大道的數量越來越多,他距離太一之道的真諦便也越來越近。
每一個宇宙的天地大道不同,太一大道也會隨之而發生某些奇妙的變化,並不一致。
但隨著他的積累,他對太一的理解也越來越深。
名義上天地大道只有三千,但那每個宇宙的境況不同,天地大道的數量也不一致,有的宇宙大道數量少於三千,有的則比三千多很多。
甚至不乏擁有萬道的宇宙。
這期間,太一偶爾也聽聞過虛空大會的訊息,知道是許應所為,很想去看看,可是沒有前往虛空界的令牌。
而且,他一門心思都放在鑽研太一大道上,也無暇過問此事。
“這股心悸讓我心緒不寧,必有緣故!”
太一道主低聲道,“難道是彼岸的劫運又生變故?以我現在的實力,也足夠用了。”
這時,他看到前方仙光縈繞,竟有道光穿透混沌海,映入他的眼簾。
太一道主驚訝,放慢樓船速度,行駛到跟前,卻見那裡是一座飄浮在混沌海中的仙殿。
這座仙殿並非是青銅色,也不是其他奇珍異寶打造而成,然而用的就是普普通通的青瓦,粉刷普普通通的白牆,遠遠看去,便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道觀,並沒有引人矚目的地方。
殿外種著一顆古樹,老樹盤根,曲折桀驁,竟把枝葉探向混沌海,絲毫不在乎混沌海的壓力和侵蝕。
這仙殿中有道人居住,見到樓船到來,於是來到殿外,與太一道主照了一面。
太一凝眸看去,只見那道人額頭高隆,下巴長著幾縷清須,氣質脫俗,手持一個拂塵,頗有道骨仙風的風韻。
太一道主心中驚訝莫名,這仙殿不是翠巖所鑄,只是青瓦白牆,如何能抵禦混沌海的沖刷?
“道友,道寂有禮了!”那道主將拂塵打在肘彎,見禮道。
太一道主還禮,笑道:“太一見過道友。”
道寂真君相邀,笑道:“混沌海茫茫無際,既然相逢便是有緣。太一道友,請入我殿來小坐片刻。”
太一道主遲疑一下,還是走入這座仙殿。
只見這仙殿前的院子裡,居然還有半畝池塘,塘中有游魚,正在吞吐氣泡。
那氣泡中卻是混沌之炁,讓太一嘖嘖稱奇,不知游魚是何妖物,竟有如此法力。
他進入仙殿之中,只見仙殿中不供奉任何人,只有一盞青燈,也沒有任何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