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應走出碧遊宮,心中猶自不太放心。
“畢竟是指導我的前輩先賢,也許是我太多疑了。”他心中暗道。
虛皇大道君悄悄通知太清、玉清等人,眾人聽聞要走,各自都有些詫異。玉虛道祖道:“不知會道尊一聲再走嗎?道尊畢竟對我們有恩。”
虛皇搖頭道:“還是不通知了。我們歷次要走,總是被道尊以各種理由攔下。與其再被攔一次,不如瞞著他,偷偷溜走。”
眾人仔細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
他們第一次想走的時候,道尊命人前來哭訴,求他們救救彼岸。第二次想走的時候,道尊親自出面挽留,要傳授他們天境的絕學。第三次要走的時候,道尊提出天境與三界聯盟,共同對抗彼岸。
他們只好一次次打消離開的念頭,留在天境,為天境出力。
這次如果要走,被道尊知悉,只怕道尊還會有其他的理由讓他們無法回去。
“好!那麼我們便回三界!”
眾人計議已定,突然太乙天尊想起祖神,道:“那麼,是否要知會祖神,讓祂也返回三界?”
虛皇笑道:“祖神如今是天境的古神,對天境大道復甦有統御助長之功,有祂在,可以預警彼岸來襲。祂最好還是留在此地,免得天境被彼岸攻克。”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雖說彼岸與天境訂下混沌誓約,但發下誓約的人卻是華道主一人。倘若彼岸捨棄華道主的性命,違反誓約,死的也不過是華道主而已。
因此天境還是有覆滅的危險,祖神留在這裡,的確可保天境的安全。
“祖神要走,動靜太大,肯定會被道尊識破。咱們直接動身,不必管他。”
眾人各自留下一具化身,模仿自己的一舉一動,即刻啟程前往混沌海。
天境與彼岸兩大宇宙擱淺,天境被彼岸吞噬了大部分的星空,距離混沌海卻是不遠,以他們的腳力,十多日便能趕到混沌海。
到那時,祭出翠巖樓船,揚帆起航,根據許應留在樓船中的烙印,便可返回三界。
師玉庭這些年一直跟隨虛皇修煉,這日求學歸來,回到璇璣城,面帶疑惑之色。
璇璣城的城主乃天境的另一位道主,稱作嬖妃娘娘,對他頗為喜愛,見他疑惑,詢問道:“玉庭何事憂慮?”
師玉庭道:“我去見虛皇老師,總覺得他有些古怪,不像真人。這幾日,我還見過太乙天尊等人,這幾位老師也頗為奇怪。”
嬖妃娘娘聞言心中微動,來尋虛皇,與虛皇說了幾句話,便告辭離去。
她急匆匆來見道尊,道:“虛皇是一具化身,看來他已經跑了!”
道尊驚訝萬分,道:“可是祖神還在。他們豈會拋下祖神?”
嬖妃娘娘道:“道尊前去,一看便知。”
道尊於是來看虛皇,只看一眼,便知貓膩。
虛皇等人緊趕慢趕,走了十多日,前方混沌海在望,眾人都是鬆了口氣。就在此時,只見前方一個黃衫身影屹立,正是天境道尊。
虛皇走上前去,向天境道尊見禮。
道尊嘆道:“諸位道友,你們這是何意?一聲不吭便不辭而別,是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麼?諸位道友但請指摘出來,我一定改正。”
虛皇笑道:“與道尊無關,而是我們著實思鄉情切。我們離開三界,已經六十多萬年,到了彼岸後,便一直留在天境,保護天境。如今三界距離彼岸已經很近,只怕沒多久,便會與彼岸遭遇。我們也該回去,保護三界了。”
“原來如此。”
道尊笑道,“你們心念三界,想要保護三界,是理所當然,人之常情。不過,六十萬年都過來了,還差這千百年?諸位道友不如留在此地,待到三界擱淺,再回去也不遲。那時,諸位必然已經栽培出一大批高手。天境與彼岸,便可以互為犄角,彼岸便在犄角之下。”
虛皇道:“三界弱小,只怕成不了另一支犄角。三界壯大,才能與天境共同對抗彼岸。”
道尊見他去意已決,沉吟片刻,爽快道:“既然如此,那麼我便不強留諸君了。諸位,請!”
虛皇拜謝,道:“不敢忘記栽培之恩。”
太清、玉清等人也上前拜謝,道尊還禮,笑道:“道乃天下人之大道,並非我一人之道,我傳授你們,也只是將道還給天下人而已。”
虛皇告辭,率眾離去。
道尊目送他們遠去,過了片刻,背後傳來嬖妃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