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秦桐好不容易趁著沒人注意偷溜出來,順街邊走邊看,心情大好。之前不管走到哪,陸伽焰的那雙眼睛總牢牢盯在自己身上,感覺要多彆扭有多彆扭,今天難得他失蹤,秦桐自然樂得溜出來透氣。
看歸看,到是沒忘記明天就是小桃的生日,秦桐順著街邊的鋪子一家家看過去,思考著該送什麼樣的生日禮物合適。
古代不像現世,有那麼些新奇玩意能吸引小姑娘眼球,秦桐逛了一上午挑來選去也沒碰到感覺合意的,不由有些喪氣,日正當中又累又渴,乾脆去了家自己喜歡的酒樓歇歇,準備吃完飯再接著去看看。
有道是無巧不成書,秦桐剛進酒樓,立刻就很巧的遇到了一個說熟也不算熟的熟人——何問荊。
“哎,前面那可是秦公子?”
秦桐聞聲回頭,發現後面不遠站著個人,眉目間看起來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那人見他回頭,趕上幾步笑道:“在下何問荊,秦公子可還記得?”說話間“啪”的將摺扇收起,對著秦桐躬身一揖。
看到他收扇的動作,秦桐這才記起來,連忙回禮:“原來是你……何公子,想不到居然能在這裡碰上,倒也真巧。”這文縐縐的話,說起來真是不習慣。
何問荊笑道:“確實是巧,敢問秦兄可是要吃飯?那正好,擇日不如撞日,這家我相熟,不如今次就由我做東,我們邊吃邊聊。“
秦桐看他一臉熱切,又不好拒絕,只得點頭:“那我就先謝過了。“心裡卻道怎麼碰上這麼個怪胎,哪有人巴巴的請個生人吃飯的。
何問荊做個請的手勢,當先領路,熟門熟路的帶著秦桐穿過前廳直抵後院,走過一條曲折步廊後眼前霍然開朗,庭臺樓閣水榭一應俱全,暗香浮動,園景靠後的位置有一排廂房,何問荊推開其中一間進去,說道:“我最喜歡這間,此處觀景一流。”說完示意秦桐坐下。
廂房中燃著薰香,窗明几淨,一隻高架上擺著小盆景,對著園子的窗格全部開啟,景緻一覽無遺,人坐桌邊如入畫中,環境果真極好。
秦桐一直看著窗外沒移開目光,來到桌邊坐下後才道:“原來‘松鶴樓’裡面竟是別有洞天,今日才算是長見識。”他喜歡這家酒樓,雖然來的次數不多,卻從不知道還有個這樣的後院,連聽都未聽說過。
何問荊微微一笑,也未答話,只執起桌上熱氣嫋嫋的盤藤紫砂壺給秦桐倒上一杯:“這兒的銀尖不錯,你嚐嚐。”
秦桐從來對茶這玩意沒研究,不管喝什麼都跟喝水一個樣,這時也只能裝模作樣的品了品,然後點頭:“好喝。”
也沒見何問荊點菜,但不過多久就有幾個年輕嬌俏的女子端著托盤娉娉婷婷地走進來,小心地將酒菜一盤盤擺到桌上,隨即福禮退下。
這回秦桐真有些愣住,眼前的菜很精緻,跟以前自己常吃的法式大餐相比只強不弱,他雖然對中餐沒研究,穿來後吃得最多的算是家常菜和小炒,這樣的陣仗實打實是第一次見,讓他不知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要顯得驚訝吧,感覺自己像下里巴人,要不為所動,又像對不起這一桌子菜,最後半垂下眼睫遮住目光,用有些遲疑的語氣道:“這……”肯定很貴!
何問荊似是沒聽出來他的語意,先拿過一旁的酒壺倒上杯酒遞過,又給自己滿上:“來來來,今日巧遇可見我們有緣,在下先乾為敬。”舉杯一飲而盡。
秦桐拗不過,只好跟著喝,之後喝酒吃飯聊天,不知不覺竟也過去大半時辰。秦桐也才發現這人不是一般的健談,不愧是個生意人。
談到最後,秦桐有些坐不住了,想起自己還有事沒辦,也隱約有些酒意上來,臉龐浮起薄紅,頭也有點發暈,只好打斷還興致勃勃的何問荊:“何兄,實在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辦,因此……”
何問荊挑挑眉:“哦?那倒是在下的不是,拖這許久,敢問秦公子是要急著辦何事?說不定在下能幫上忙呢。”
秦桐沒想到他居然熱情到這份上,猶豫半晌,又覺得自己去挑東西實在麻煩,於是便道:“我家小妹馬上就要十五歲生辰,我正煩惱該送些什麼當賀禮。”
何問荊笑道:“原來是這事,那正好在下能幫忙。”又問過些喜好一類,又拿起桌邊的扇子開啟輕扇:“你家妹子倒是可愛,也沒什麼挑剔,送禮不是難事,不如我幫秦公子你挑挑吧。”
秦桐謝過,兩人出了酒樓,樓前已經停好了馬車,正是幾天前秦桐見過的那輛,上車後駛沒多久,便在間鋪子前停下,秦桐下車一看,原來是間做衣服的,喚做“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