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葉的雞絲粥,再說昨天晚上“體力”消耗頗多,哪有不餓的道理。
秦桐幾步趕到桌邊,端碗就吃。他低頭喝粥,陸伽焰站一邊,視線略略一低就能瞧見他後頸上一枚通紅的印跡,因為力用得足,已經開始微微透出紫色,就在那枚小痣旁邊,秦桐自己看不見,可只要他一低頭,旁人自然能看個清楚。
看秦桐正吃得津津有味,陸伽焰拉開椅子跟著坐下來:“周嫂要我問你下午你是吃了飯再出去還是不吃?”
想起上一次滿桌子菜也沒動幾口,末了還是去的小攤上吃牛肉麵,秦桐扒了口粥進嘴裡:“還是吃點東西再出去。”省得到時候又得餓著。
秦桐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甚至依戀這樣的感覺,不論何時回來都會有人在等你,關心你的衣食住行,所謂的家,不就應該是這樣麼?
他曾經的家,家人的關係雖然算得上親近,卻不親密,總是各自忙各自的,一年難得碰上幾回,若不是他經常會若事生非,恐怕相見的機會更少。當時並不覺得怎樣,直到突然間分開,才發現與家人之間的回憶竟然是空白遠遠大過相處。
想著現在不光是少,而是根本就再見不到,秦桐不由在心裡嘆氣,能在這裡碰上週嫂她們是他的福氣,若再不知道珍惜,那就真該被天打雷霹。
周嫂提前將晚飯做好,想到他會喝酒,拿蜜漬梅子煮了雲豆,吃飯時盯著他吃了些,又給他隨身裝了一小盒,話卻說得很不客氣:“再總是滿身酒氣的晚回來,我就叫他們都不給你開門。”
秦桐無語望天,滿臉無辜,總是滿身酒氣的晚回?他記得他出去的次數五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若是周嫂知道自己以前的“豐功偉業”,那他豈不是天天都進不了門?
看看天色,離相約的時間已不遠,秦桐趕緊出門,這次為表誠意,沒有約在那間小室,而是親自登門道謝。
他剛出門,江歧就偷個空跑到陸伽焰那“嘿嘿”笑道:“又是約在他家,你難道不去?那我可要去看熱鬧了。”再說了,他的魂還有一半留在何府的酒窖裡,得去找回來。
陸伽焰想想那枚紅印,掉頭拖著江歧就往外面走:“去去去,你不就是捨得你的酒嗎?”
江歧一愣,被拖出好幾步才驚道:“你怎麼知道?”他明明記得自己什麼都沒說出來。
“江大爺,上次你就說漏嘴了,只要不是聾子的都知道。”
江歧摸摸鼻子,沒在這上面計較,知道就知道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倒一把扣住陸伽焰拖住自己的手,笑嘻嘻的湊過去:“我說,你還是不放心啊,他那麼大個人,用得著你次次都去看著?”
陸伽焰面不改色,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道:“那又如何?依那種迷糊的個性,看著才不會出錯。”
江歧只好再去摸鼻子,這個人,怎麼想見他發下窘都難得要命?不管什麼事都承認得天經地義,哪像個只二十來歲的小子,真是不可愛!
秦桐走到何府時額間已出了一層薄汗,而何問荊早已派了人在門口候著,一見他過來,立即迎上去:“秦公子,主子已經恭候多時了,請隨我來。”
秦桐點點頭,說句:“有勞。”便隨著那人往府裡走,一直走到後院,在見到上次那間花廳後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又往後走去,繞過花廳有個小池塘,三三兩兩的漂著浮萍,塘邊建著涼亭,何問荊正在那裡等著他。
見到人領著秦桐過來,何問荊迎出來,笑道:“最近一切可好?”
秦桐拱拱手,回道:“自然,你幫了我那麼大個忙,不好可就說不過去了,所以我才特地過來道謝啊。”
何問荊把人讓進涼亭:“早說過不必,你還是禮數週全。”
說話時臉上還掛著笑,心裡卻不知是什麼滋味,果然如江歧所說還是拿自己當了外人,但他若是不這樣講理,恐怕想讓他來上一趟要更加難上加難。
亭內的桌上備著份精緻酒菜,領路的人早就退了出去,亭中清靜得只剩兩人,秦桐不知怎的突然覺得有些不習慣,下意識的往亭外望了一眼才坐好。
他的表情動作自然全落入何問荊眼裡,雖然不是滋味也只能在心裡嘆口氣,看來自己從一開始就用錯了方法,追男人果然跟追女人是完全不同的。
除去道謝,兩人坐在亭中聊了會別的,只是說來說去不脫那幾樣老話題,眼見著很快就要無話可說,何問荊心裡更加嘆息,琢磨半天,問道:“秦桐,你買下的那樓子,似乎一直未見你動工,是有什麼別的打算嗎?”
一提到那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