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是大了些,可是風姿不錯,可惜的是以他現代人的眼光來看,那個妝的水平實在上得差了點。不禁摸摸下巴,笑著回道:“哪裡,只是有些興趣而已。”便接著去看手中的香盒,畢竟現在他最感興趣的還是這個。
只見香盒內原來是香粉,輕輕嗅了嗅,又捻起少許,接著搖頭:“香不夠雅,不夠淡,粉的顆粒也粗了,若是我……”心頭突然一震,大叫一聲:“我怎麼沒想到!”
卻把店內其餘兩人嚇了一跳。小桃只見他說得頭頭是道,眼中滿是崇拜之色,只站在一旁聽他說話,而那個似乎掌櫃的女人卻因著他對自家香粉批得如此一無是處,早已有些臉色發青了,又聽他這一大吼,把自己嚇了一跳,心下更是不悅,臉色更加不好。
秦桐卻絲毫沒有注意,興奮不已,轉過去對那女人說:“你是老闆娘嗎?我有個合作的提議,不知你有沒有興趣?”那女人一臉青色,不悅道:“百妍閣乃是家傳,從不與外人,公子可以死心了。”秦桐聽見這樣說辭,才知似乎自己剛才得罪了她,卻也沒有太在意,聳聳肩,說道:“老闆既是不願,我也不強求。不知這些水粉胭脂怎麼賣法,我要買些。”
女掌櫃的挑挑眉:“公子要買?”秦桐掏出銀票擺在桌上,笑問:“這夠了吧?”掌櫃的立刻回道:“錢是夠了,可是剛才我看公子對我這兒的香粉挑得緊,可是怕這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入不了公子的眼。”話中句句帶刀,刺得秦桐心中大嘆:“我在這兒是跟中年女人結了分嗎?怎麼個個這麼潑辣的!”
幸好他對女人天生寬容,也覺得是自己錯在先,接下了她這些話,還是一張笑臉,回答說:“老闆,我不過隨便說說,你就當隨便聽聽,聽過就算,如何?這些粉的價錢如何?我看看我要多少。”
女掌櫃“哼”了一聲,指著櫃上的香盒說道:“這五種一錢銀子,這五種二錢銀子的,這兩樣是五錢銀子。”
秦桐聽得頭暈,拉過小桃問:“一兩銀子可以換多少盒一錢的香粉?”小桃看他的樣子覺得好笑,抿嘴回答他:“十盒。”又好奇問道:“公子,你買這麼多做什麼?”秦桐衝她眨眨眼,說道:“回家後你就知道了。”然後轉過身,暗自估算了一下,這才開口:“那老闆麻煩你,這些全一樣來10盒。”
接著問道:“這裡有沒有什麼畫眉毛和塗嘴唇的?另外還有胭脂。哦,對了,請問這裡有沒有杏仁或者是葵花籽榨的油一類的東西?”
這回女掌櫃的有些吃驚了,想開口問他買這些做什麼偏又拉不下臉,只轉聲朝裡間喊了一聲:“珠兒,把黛子和胭脂唇脂拿些過來。”裡面應了一聲,不多時一個與小桃年紀相仿的小姑娘跑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堆東西,全堆在櫃上,對著那女人說道:“蘇掌櫃,全在這了。”抬頭看見今兒的主顧居然是個男人,不由得滴溜溜上下打量幾遍,滿眼好奇,悄悄站在一旁,也沒回裡間去。
秦桐在其中挑挑揀揀,又點了一堆,花去大約八十兩,覺得這兒的銀錢實在是經用。轉頭對蘇掌櫃說:“行了,就這些。麻煩買……結賬。”差點將“買單”兩字衝口而出了。蘇掌櫃看著他粗布衣衫,偏偏包了這麼多女人用的東西,心中更是奇怪,卻始終不肯放下面子去問,轉頭吩咐珠兒:“你去把這銀票化開,記得快些回來。”
珠兒應了一聲,拿著銀票快步出了門。蘇掌櫃再看他們一眼,也不說話,轉去櫃檯,到裡間裡去了。小桃早已被秦桐的舉動驚得呆掉,站在那瞪著那一大堆胭脂水粉出神,秦桐看得好笑,伸手在她面前揮揮,邊說:“喂,回魂了。”
小桃一驚,眨眨眼,望向秦桐,指著那一堆東西,張張嘴。秦桐當然知道她要說什麼,神秘一笑,還是那句:“回家後你就知道了。”
等到珠兒回來,蘇掌櫃才出來,算好了銀兩。秦桐接過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以及二十餘兩的碎銀,拿著掂了掂,發現頗有些分量,心說:“果然還是銀票方便。”便帶著小桃拎著那大包小包的出了門。
離開“百妍閣”沒走多遠,便發現周嫂已出了玲瓏繡莊,正等在門口。見他們拎著大包小包過來,也沒說什麼,只是道:“去了這麼長時間,事情總該都辦完了吧。”小桃吐吐舌頭,乖乖走到孃親身邊,叫了一聲:“娘。”
秦桐聽她一說,抬頭看看天,發現已過了中午,摸摸自己的肚皮,這才發覺真是餓了。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是我的錯,沒發現已這麼晚了,今天我做東,請你們吃飯,也要好好謝謝你們收留我這麼長時間呢。”說完便不等周嫂開口,便往路口的飯莊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