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執意不肯將那女子掃地出門,我韓家又怎會今天情勢?”
越說聲音越高,顯然韓夫人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了心頭。由此可見,蕭月夜這幾日的造勢非常成功。
韓生不是傻瓜,他手下早就把近幾日的情形報於他知了。蕭月夜千金一擲,更在“鳳凰樓”酒後放言,不惜萬金得到落仙,這明明就是跟自己宣戰。那麼他如今聯合雲蒙恬用一種新品酒來衝擊市場的目的也一看便知。
老實說,韓生心中怒氣非常。這算什麼,逼自己休妻?我韓生堂堂七尺男兒,豈能被你這般威脅?蕭月夜啊蕭月夜,枉我當你至交好友,你竟如此的見色忘義?!還有那個賤人,只不過是跳個舞而已,竟然也能勾引人?!
韓生能得到的情報,韓夫人自然也全部知道,而且絕對只多不少。自己的兒子是什麼貨色,她一望便知。
韓夫人冷聲叱道:“你給我準備好休書,把那個青樓婊子趕出我韓家的大門。我告訴你,你是韓家的繼承人,要以大局為重。蕭月夜究竟是什麼來路我不知道,但是雲蒙恬是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嗎?他背後可是‘客似雲來’,我前日致信給雲繼昌那老匹夫,他的意思很清楚,全力支援自己兒子的行動。生兒,現在不是你鬧脾氣的時候了,韓家的百年基業可不能毀在孃的手上,要不然,我怎麼見你九泉之下的爹?”說道後面,韓夫人不由的軟了起來,聲音也哽咽了不少,矯情的用手絹擦拭沒有的淚水。
聽自己母親的分析,韓生的心慢慢的冷了下來,可是心中的屈辱卻半分不少,他不甘的說道:“我們韓家百年基業,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混賬!”韓夫人抓起桌邊的瓷杯摔碎在地,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什麼叫怕?又怎麼能不怕?張道臺的幕僚偷偷的告訴我,這蕭月夜一送就是五千兩,還只是茶點費。他的來路你能摸的清嗎?因為一個女人,一個妓院裡面的婊子,你就要為我們韓家樹下一個大敵?那蕭月夜這幾日的風宣告白的就是告訴我們,他要的只是落仙,只要你休了那女人,必然能夠換的他的放手。”
見韓生臉上的不忿和怨恨,韓夫人放軟聲音柔和的說道:“生兒,自你娶了那妓院女子進門,可有哪戶人家願意將女兒嫁於你?人家都說,怎麼能讓一個婊子騎在自己的頭上。生兒,你要為娘想一想,前幾日,那張家三夫人就透露想要將她的女兒嫁過來,只要你休了那女子,以後你愛納幾個妾,娘都不攔你。”
韓生臉上陰晴不定,紅白相見,心裡劇烈的掙扎。就商人的角度來說,這筆交易並不吃虧。可是在一個男人的尊嚴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巨大的恥辱。
最終,心底的懦弱和無恥佔了上風,韓生低聲說道:“就聽孃的吧。要以什麼事由休妻,請娘明示。”
歡喜的表情浮現在韓夫人的臉上,她急忙起身把兒子扶起,愛憐的摸著他的頭,口中思量著說道:“恩,就以無後,淫亂為名好了。給那蕭月夜臉上也打一巴掌,若是他收了那賤人,豈不是自損名聲?“
韓生露出一絲苦笑,喃喃的說道:“無後,淫亂?呵呵。”
眼見自己兒子聽話,韓夫人眼中流露出滿意的笑容。她轉頭嚴肅的對旁邊站立的管家說道:“韓福,以我的名義,請那蕭月夜明日過府一敘。”
韓福應聲彎腰離去,韓夫人轉頭看著自己的兒子,正正顏色說道:“生兒,既然已經決定了,那你就不要在打那賤人了,省的明日那蕭月夜心中不滿。知道了嗎?等明日娘逼的那蕭月夜停止這一次的市場衝擊之後,我就給你找一門好的親事,讓我韓家可以開枝散葉。”
韓生縱使心中有百般不願,萬般不甘,可是在母親的積威和家族的利益影響之下,只得乖乖點頭。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的涼薄,若是和落仙情深意重,怎可能答應休妻?還以那莫須有的罪名,真是可笑至極。
這幾日,他心中惱怒,在房中毆打落仙一事韓家眾所周知。可是韓夫人竟然不聞不問,也不找大夫醫治,可見不愧是母子,一樣的絕情冷血。
韓家這般商議,蕭月夜可不知道,現在的他正坐在水餃攤前,吃著那可口的餃子。不過不管什麼人,如果吃著東西的時候,邊上有著三對充滿著各種負面感情的眼睛,絕對不會感覺愉快的。
“你們兩個,吃下去,然後可以滾了。”蕭月夜頭也不抬,扔出兩個藥丸在桌上。
賴三不用猜也知道這兩個人自然不會是自己,他身後的兩個少年興奮的上前拿起吞了下去,遲疑的望了望賴三,又恐懼的看了看蕭月夜,只能撒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