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清哽咽道:“對不起柳大哥,我不是故意說你風流的,我只是太氣了……”
“沒有關係,我知道,不怪你。”。
“我去和劉小姐道歉,我不該那樣說她。”
柳玉郎按住他的肩膀,溫聲道:“你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小姐那裡我去說,你不用擔心,劉小姐雖然刁蠻任性了一些,但不是壞人,解釋清楚了,便不會怪你的。”
臨清在床上睡了一日,大哭之後,疲倦難當,一氣睡到傍晚才悠悠醒來。
他下了床,走到銅鏡前,望著裡頭虛幻的人影,手摸上眼睛,腫得難受。
以為勸過自己了,就不會傷心了,到頭來,還是丟不了心裡那個早已根深蒂固的人兒。
臨清茫然看著鏡中人,不知道自己以後該如何是好。
有人敲了敲門,臨清回頭,周勉端了晚飯進來了。
“起了?”周勉道,“肚子餓不餓,過來喝些粥,我去東街買了些清淡冷盤,你來嘗一嘗。
“周大哥……”
周勉將他拉到桌邊坐下,夾了一撮冷盤放到他碗裡,“你願意在這裡住多久都行,但飯不可以不吃,來,先喝粥。”
臨清定定望了他片刻,心裡一片感動,捧起碗大口大口喝粥。
第二日再去教琴時,劉婉婉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不敢再偷懶喊累了,乖乖練著單調的基本功,生怕又捱罵。
臨清想了一宿,還是覺得應該親口向她道歉。
他放下琴,輕聲道:“劉姑娘,昨日之事,是臨清的不對,姑娘包涵。”
劉婉婉連忙擺手,“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我不認真練琴,先生罵得在理。”
臨清愣了一下,忍不住彎了嘴角。
柳玉郎與周勉都為他說過好話了,可憐劉婉婉一時被罵懵了,加之二人有意誤導,劉婉婉還以為是自己學藝不精惹得師傅發怒。她此次是下定了決心要學好琴,生怕臨清一氣之下不肯教了,再也不敢耍小姐脾氣,恭恭敬敬過來學琴。
劉婉婉小心翼翼問:“先生不生氣了吧,我再不胡鬧了,往後一定認真鑽研,先生還願意教我吧?”
“嗯。”臨清點頭,“可有一句話,我要和姑娘說清楚了,姑娘若學琴只是為了取悅他人,那臨清便不願意教了。”
劉婉婉露出疑惑的神色,“書上說,女為悅己者容,我喜歡一個人,想為他學琴,以後彈給他聽,有何不對?”
臨清的目光漸變悠遠,嘆道:“歡喜一個人,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從前我也覺得是對的。可若就得不到回應,歡喜生怨,即算知道那個人沒有錯,還是忍不住想去怪他。求而不得,若不早早放手,只會化為毫無道理的怨。”
願意給,不一定非得受。
但真心換不得真心,卻定會釀成一碗苦酒,獨自斟酌,傷人肺腑。
劉婉婉打量他臉上哀凉的神色,小聲道:“先生也覺得我歡喜柳大哥是錯的麼?”
“歡喜沒有錯,但若非兩情相願,便就是錯了。”
從來沒有人這樣溫聲細語同她講過道理,爹爹只會關她,表哥只會罵她,連柳玉郎對著她的喜歡,也只是一味的逃。
臨清願意耐心同她說話,劉婉婉心裡彷彿吹過一陣春風,平時蠻橫表面下的柔軟心得了安慰,一下子便把心裡話全同臨清說了。
初見傾心,再見便難相忘,尋常不過的春心萌動,摺子戲裡隨時便能撈出一大把,卻怎麼也不生厭,饒是看過再多相似的故事,卻避不開那一刻的一眼誤終生。
臨清聽著她的傾訴,回憶飄至那一年的芙蕖瀲灩。
水榭樓臺,輕歌曼舞,筆墨揮毫,紙醉金迷。
驀然抬首,何嘗又不是,一眼誤終生。
他做得了別人故事裡的解語花,卻做不了自己故事裡的慧眼清明。
作者有話要說: 後媽:黛玉,黛玉。
臨清(到處看):叫我麼?
後媽:愛哭的黛玉。
臨清(怒):滾!
沈絮:那我叫什麼?
後媽(嫌棄):蠢貨。
沈絮:……
虐完噠虐完噠~~下章蠢貨來接黛玉了~~告白來一發~包子來一發~
☆、第五十三章
數日之後,鄉試放榜。
王子騫將自己關在房間,任王潸然如何敲門也不肯開啟。
王潸然道:“把門開啟,我平時如何教你的,拿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