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精神就教不好,教不好就會丟了這份活。臨清為自己找著藉口。
琴晚要去鎮裡送帕子。他平日閒在家中,以紡紗為業,還繡些帕子,一併拿去鎮裡賣,倒也能賺著些家計。柳玉郎的俸祿不算豐厚但也足以過日子,不必靠琴晚來維持生活,以是琴晚做做停停,興致來了才去鎮裡接些活。
兩人走在路上,臨清還在思索銀子的事,琴晚見他心不在焉的,便問:“你在想什麼?我同你說話呢。”
臨清憂心忡忡道:“你說我能做些什麼掙錢呢?”
“缺錢了?沈呆子的束脩呢?”
臨清點頭,“束脩又不多,都是蔬果、肉脯之類,沒幾個現錢。”
“這樣不好?三餐不曾短你的,你要錢做什麼?”
臨清一樣一樣給他數,數到最後,琴晚忍不住掐他的臉,恨恨道:“你當那呆子還是蘇州城的少爺啊,花錢這樣奢侈,活該沒錢了!”
臨清委屈道:“都是要用的東西……”
琴晚翻白眼,“我同柳玉郎剛逃出來時,每日吃糠咽菜,一件衣服穿到髒都不敢洗,一個多月都不曾沾葷腥。你們倒好,天天不離肉,到底是落難還是來銷假的。”
臨清被他一通數落,也生了慚愧,覺得自己實在太不會持家了。
琴晚一路給他傳授經驗,說得眉飛色舞口乾舌燥,臨清聽得腦袋都暈了,心想還是快些掙到錢吧,這樣守財奴的手段實在學不來。
到了鎮裡,臨清先陪琴晚去賣帕子。
鋪子裡的老闆娘看到琴晚來了,立刻笑開了花。琴晚繡的帕子都是從前在揚州勾欄院裡學來的花式,在這偏遠小鎮子裡成了新奇貨,不知道多受歡迎,小姐們都爭著要買,只可惜柳玉郎謀了活計之後,琴晚懶了不少,帕子十天都難得秀好一條,物以稀為貴,倒成了人人哄搶的物什了。
琴晚若是個有志向的,大概會抓住這樣的商機好好開展一番生意,遺憾他從來都沒有什麼大志向,能得一心人,便叫他知足了。再說兩人不可能有後,賺再多銀子將來留給誰呢?
老闆娘解開琴晚帶的包袱,一條條拿出來看,邊看邊嘖嘖稱歎:“小公子真是好手藝,鎮裡的繡娘都繡不出這樣精緻的圖紋來。看看這條,上面的鯉魚這樣靈氣,好像要躍出來似的。”一條條誇過去,最後嘆息道:“小公子若能多繡些就好了,鎮上的姑娘都巴巴等著要買你的帕子,可惜每次都只有四五條,買不到的人天天來問幾日還有。”
琴晚懶洋洋道:“繡帕子太費眼睛,累得很。”
臨清在心裡道,哪裡累,分明是懶。
老闆娘笑眯眯道:“小公子嫌自己繡帕子累,不若收幾個徒弟,教會了繡娘,不就可以讓她們去做辛苦活,小公子休息就行了。”
琴晚瞥她一眼,“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老闆娘你便誆我罷。”
老闆娘訕訕笑笑,轉了話頭又去誇帕子了。
幾條帕子買了不少銅錢,臨清盯著琴晚手裡頗有分量的錢袋,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琴晚眯眼,“怎麼,想學?”
臨清點頭,立刻又搖頭,“不想學。”
“想學我便教你,你又不是外人。”琴晚淡淡道,“再說你手那麼笨,我還怕你斷我財路不成?”
臨清真不知道該感激還是該發飆。
又陪臨清去買被子。
臨清挑來挑去,怎麼也拿不定主意,喜歡的那一床價格太貴,便宜的又看不上,臨清猶豫不決,嘴裡碎碎念個不停。
琴晚看不下去,直接抱起臨清看上的那一床,走到老闆面前,“我買兩床,老闆算便宜些吧。”
臨清目瞪口呆看著琴晚同老闆討價還價,舌戰群儒的架勢,居然真的把價格講吓來了。
出了鋪子,臨清依然暈乎著沒回過神來。
琴晚沒好氣道:“你這樣怎麼不花錢快,買東西要講價,不要傻乎乎的人家說多少就給多少。”
臨清呆呆點頭,覺得自己還有許多要同琴晚學習。
發怔之際,琴晚已經把他拽到縣衙門口了。
臨清不解道:“來這裡做什麼?”
琴晚道:“要柳玉郎請我倆吃飯,看他還收沒收劉小姐的帕子。哼,繡得那樣難看,也好意思拿出手。”
臨清:“……”
嗯,這裡有一個光會教訓別人自己卻小氣兮兮的人。
琴晚讓守門的進去通報,不一會兒柳玉郎果然出來了,驚奇道:“不說今日要去找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