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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代收了徒弟,縱無拜師禮,多少也得知會其父母一聲。總不好突然就把燕國質子的嫡子,莫名其妙給拐走了。
浩然把正要跪下磕頭的姬丹拉起身,想了想,笑道;“先回去與你父稟報一聲。”
姬丹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忙擺手道:“不用了,師父。”
浩然蹙眉道:“什麼叫不用了?!”
院內眾人一齊朝浩然望來,姬丹心下忐忑,不料浩然平素懶懶散散,較真時竟也是頗有為人師表的威嚴。
趙政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浩然一見之下,便猜到其中端倪,溫言道:“無妨,我與你同去就是。”
姬丹像是十分不情願,領著浩然出了秦使館,長街走不到幾步,便是燕使館,依次韓,魏,齊,街頭更有周天子公驛設立。
燕國國力漸衰,其使館亦是破舊,不經修繕,與平民百姓住所無異。姬丹一路進了院,下人俱不予理會。公子歸館也無人來迎,只有幾名收拾打掃的婦人,拿眼不住打量其身後的浩然。
踏入燕使館的一刻,浩然便後悔了。
該尊重這孩子的意見才是,他雖猜到姬丹之父不是善輩,卻無論如何想不到,燕太子丹之父,日後接掌燕國政權的燕王姬喜,竟是如此一名酗酒暴戾之徒。
姬丹沉吟片刻,上前去,聲音微微發抖,道:“父親。”
姬喜喝得酩酊大醉,倒在榻上,手提陶壺,不知是醉是醒。
姬丹又道:“父親,孩兒拜了一名師父,他想……”
浩然哭笑不得,為避免這父子尷尬,轉身出了門外,站在院中等候。姬喜醒了些許,把手裡陶壺晃了晃,發出液體的響聲。
姬丹之聲從廳內傳來:“父親……”
姬喜終於醒轉,勃然大怒道:“小畜生!又有何事!滾!”
浩然還未反應過來出了何事,姬丹大叫一聲,廳內傳出陶壺碎裂的砰響,浩然匆匆要進廳,卻與姬丹撞了個滿懷。
姬丹滿頭是血,瓷片,酒,鮮血混在一處,浩然深吸了一口氣,又聽廳中姬喜兀自罵罵咧咧,只得半抱著姬丹出了門。
秦使館,內院。
浩然揀去姬丹額上瓷片,把手按在他鮮血直流,且已爆裂的眼角旁,低聲道:“你娘呢?”
姬丹漠然答道:“被他扼死了。”
浩然點了點頭,手掌撫過姬丹額角,鮮血止住,短短數息時間,傷口已盡數癒合,留下淺淺一道紅印,再過片刻,紅印也褪去,姬丹欣喜道:“師父!”
浩然嘆了口氣,道:“這沒什麼,以後便教你,磕頭罷。”
趙政手上提著一根草繩,見到浩然隨手一摸,姬丹頭上創傷便已痊癒,不禁登時動容,眼望長身而立的浩然,及跪在地上恭敬行拜師大禮的姬丹,心內隱約有點後悔了。
軒轅子辛沉聲道:“看什麼?繼續做你的事。”
趙政無可奈何,只得把手上草繩往上拋去,吊在樹枝上,姬丹磕完頭起身,好奇道:“繫繩做甚?”
浩然莞爾答道:“練絕世神功。”
“什麼絕世神功要用繩練?”
“軒轅一族秘法——自掛東南枝。”
“……”
自掛東南枝之意,趙政不懂,子辛卻是懂的,趙政見子辛忍不住大笑,料想也不是什麼好話。旋對浩然怒目而視。
少頃軒轅子辛讓趙政雙手撐地倒立,兩足掛於繩上練功,便徑走到一旁去睡午覺,不再管這便宜徒弟了。
反而是浩然與姬丹二人對坐於門廊前,浩然有模有樣地傳授起了筋脈,內家道法等知識。
“體內筋脈迴圈是為大周天,任督二脈是為小周天……”
“不懂。”
“此乃大周天。”
“懂了。”姬丹欣然道。
浩然握著姬丹一手,道家真氣於姬丹手臂處左衝右突,循他筋脈不住上移。
姬丹笑道:“這就是氣?”
浩然點頭道:“這是師父的真氣,非你的真氣,沿你身上行走的路途,便是筋脈。氣為血表,血為氣理,氣行則血行……氣滯則血淤。”
姬丹似懂非懂,點了點頭,軒轅子辛在一旁笑道:“修內氣若無強橫體質之依,易有走火入魔之險。”
浩然點了點頭,道:“外功還是得補練的。”
自掛東南枝的趙政,在一旁聽了心裡才好過些許,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