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於是默默的挪開身位,不再堵住門口。
辦公桌邊的關雅猛的起身,擰腰、旋身,掃腿,高跟鞋“嗒噠”作響。
嘭!
正要逃走的年輕醫生,帶起風聲的鞭腿狠狠抽中腰側,悶哼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上,臉色蒼白的捂著肋部,萎頓於地。
張元清豁然清醒,擺脫了悲傷和疲憊的狀態。
我在想什麼?我為什麼會對一個男人累覺不愛?他一臉茫然。
“原來是樂師啊。”關雅皮笑肉不笑:“你不但涉嫌違法煉製靈僕,並且拒捕,使用操能力對付官方靈境行者”
她看一眼張元清,補充道:“對我們官方人員的心靈造成巨大創傷,現在正式逮捕你。”
年輕醫生捂著劇痛的肋部,臉色蒼白:“你們不能逮捕我,我是止殺供宮的人,止殺宮和五行盟進水不犯河水,你們不能隨意逮捕我。”
關雅秀眉輕蹙,露出凝重之色,張元清小聲問道:
“止殺宮?”
“止殺宮是松海本地的一個靈境行者組織,非官方,宮主是一位高等級靈境行者。”關雅解釋道:
“該組織的宮主是高等級靈境行者,與咱們分部簽過互不侵犯協議。五行盟不能隨意逮捕、處置止殺宮的人。這個組織的人性格都很偏激,天天把“以戰止戰、以殺止殺”的口號掛在嘴邊,那宮主更是個瘋批,所以只要他們安分守己,咱們分部高層願意退一步,和諧共處。”
“你不能侮辱我們宮主。”年輕醫生暗含憤怒的說。
“互不侵犯的前提是你們安分守己,你既然做了違法的事,那麼誰都救不了你。”關雅俏臉如罩寒霜,目光銳利。
這一刻,她不再是隻會開車的老司姬,而是嚴厲冷酷的執法者。
“不,我沒有違法,沒有煉製靈僕。”王遷沉聲為自己辯解。
他跌坐在地,沒有試圖起身,怕惹來兩名官方靈境行者的粗魯對待。
“需要我給你提示嗎,那個孩子”張元清冷笑道。
他心裡盤算著如何處置此人,若是個壞事做盡的靈境行者,那自然是除惡務盡。
如果只涉及煉製靈僕,那就是公事公辦,按照五行盟的制度來,然後儘量讓這件事在自己手裡解決。
但他心裡有個疑問,透過剛才“路過”的觀察,此人似乎能感應到嬰靈,但無法切實的看見。
聽到“孩子”兩個字,王遷臉色陡變,恍然道: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你們誤會了,我沒有煉製靈僕,我只是一個樂師,沒有煉製靈僕的能力,那個孩子是一個意外。”
“意外?”
“是的,他,他是我姐夭折的孩子。”
張元清和關雅對視一眼,前者勃然大怒:“你連親外甥都不放過?”
張元清的話似乎激怒了王遷,他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不,我說了那是意外。”
“半個多月前,我姐姐在家中摔倒,羊水破裂,出血,腹中胎兒摔傷,她那時已經懷孕七個月,醫院立刻給她做了剖腹產,但孩子的情況並不樂觀
“為了保住孩子,我向組織申請了一件道具,想借道具的力量挽救還沒出生的外甥,但最後還是夭折了。
“陰差陽錯的,那件道具賦予了他靈力,讓他成為了一個特殊的靈。”
缺乏經驗和見識的張元清,側頭看了看關雅。
混血美人思考片刻,嗯一聲:
“樂師這個職業,好像確實有保育的能力,我曾經在資料裡看過,不過不是超凡階段的技能。”
不是超凡階段的能力,所以這傢伙才要向組織申請道具?張元清暗暗思忖。
年輕醫生低聲道:“你們是因為聽說了鬧鬼傳聞才找過來的吧,因為那件道具的緣故,它一直沒有消散,日復一日的徘徊在醫院裡。
“他還小,什麼都不懂,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一個靈體,他渴望有人能注意到自己,本能的親近年長的女性,所以氣血有虧的人,偶爾會感應到他。”
張元清道:“所以,你就什麼都不管了?”
“怎麼管?樂師職業賦予了我極高的靈性,我能感應到他。可我無法像夜遊神那樣接觸靈體,無法與他交流,我能做的,就只有陪著他,直到他靈體耗盡,徹底消散。”
說這些話的時候,王遷的眼裡閃過一抹哀傷。
張元清沒忍住,隱晦的掃了一眼在書桌上自娛自樂的小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