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我的名字,詭眼判官。”
廉價的出租屋內,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男人站在客廳裡,冷冷的說道:
“詭眼判官死了,他的心腹黑無常,帶著墮落聖盃和名冊潛逃,藏身在松海市。如果你不想“毒發身亡”,就替我們找出他吧,靈能會不會虧待你。”
畫面在此變化,他看見了藍色的天空,看見了一群穿著校服的學生,正對著自己拳打腳踢。
畫風變化的太過突兀,張元清有些茫然,好幾秒後,他才意識到,他正在承受一場校園霸凌。
這是歐向榮以前的記憶?想不到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惡徒,學生時代還有這種經歷
“沒帶錢?歐向榮,你是不是把老子的話當耳邊風。爸媽不給錢,你不會去偷嗎,廢物。”
“給我打,往死裡打,不打不長記性。”
“來,點一根菸,燙他的臉。”
“都走開,我要尿他身上。”
別打我,別打我張元清感受到了歐向榮內心強烈的恐懼,害怕的蜷縮起來。
他們都只是十幾歲的孩子,卻惡的那麼純粹。
破舊的辦公室裡,戴眼鏡的老師目光嚴厲的批評道:
“為什麼被欺負的永遠是你,而不是別人?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問題呢。要好好跟同學們相處,不要什麼事都告老師,老師也很忙的。”
張元清從歐向榮的情緒裡,感覺到了強烈的憤怒。
“沒用的東西,又被欺負了?被打了就打回去啊,跟老子哭什麼,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廢物。”
一箇中年男人破口大罵,唾沫橫飛。
這一次,張元清從歐向榮的情緒裡,感受到了絕望。
很多凌亂、破碎的畫面飛快閃過,一次次的霸凌,一次次的毆打。
到最後,他的心態越來越扭曲,越來越暴戾。
就在這時,一道煊赫純正的金光破入識海,驅散暴戾和痛苦,帶來溫暖。
張元清霍然睜眼,看見了明亮的熾光燈和潔白的牆面,也看見了鼻青臉腫,西裝凌亂的李東澤。
“什長,你沒事吧?”
張元清大吃一驚,他旋即摸了摸臉,發現自己滿臉淚痕。
“沒事。”李東澤隨手把染血的伏魔杵丟在地上,整理著衣衫,抱怨道:
“我應該讓關雅來的,她格鬥比我強,這一點都不優雅。”
等他整理好著裝,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又發現什麼線索嗎你看起來狀態很差。”
“我只是有點難過。”
他的經驗值又漲了,但這次,張元清沒有因此而欣喜。
李東澤露出恍然之色,道:“是因為歐向榮的記憶?”
“嗯。”
靈體的記憶是殘缺的、破碎的,只會記住一些難以釋懷的經歷。
那麼多年了,歐向榮對學生時代的遭遇耿耿於懷,影響了他一生。
雖然對方是個該死的罪犯,但張元清還是感覺很難受。
李東澤嘆息道:
“雖然不知道你在記憶裡看到了什麼,但我能理解,太一門的夜遊神,最討厭吞噬邪惡職業的靈體,原因就在於此。元始,你知道為什麼會有邪惡職業這個概念嗎。”
他沒有急著詢問案件線索,而藉著這個機會開導他,教導他,道:
“在陣營對抗中,我們殺死過數不勝數的邪惡職業,總結了太一門夜遊神問靈的資料後,我們觀測到一個現象,每一位邪惡職業,都是現實中的惡徒、罪犯。
“換而言之,邪惡職業的靈境行者,是靈境在特定的群體裡挑選出來的。”
張元清一愣,“所以,他們並不是成了邪惡職業而變成壞人,他們原本就是壞人。”
“可他們的壞,也不全是天生的,而是人類自己一手釀造出來的。”李東澤嘆息一聲:
“靈境不會主動培養邪惡,任何一個邪惡職業的誕生,都是人類自身的業火。這個現象很喪,也不夠正能量,但這就是真實的世界。你明白就好,不要大肆宣傳。”
張元清默然點頭。
“另外,再告訴你一點,你已經殺死了歐向榮,應該獲取了聲望吧。”李東澤說:
“靈境行者之間相互獵殺,是不扣除道德值的,但如果你擁有聲望,就會讓同陣營的靈境行者忌憚,假如你擁有10點聲望,殺你的同陣營靈境行者,就會扣除20點道德值。呵,守序和善良是有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