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出沒。
陸象行心一陣凜,彷彿天地倒轉,時空漫溯,一切回到了三年前的鳳凰山中。
在看清,那長鼻拱開草葉,從黑夜中刺出兩片獠牙的野豬時,陸象行毫不遲疑,張弓便是一箭飛射而出。
箭矢正中野豬的身體,奈何那一身膘,皮糙肉厚,比頑石還要堅硬,這一箭只將它射傷,激怒了它,野豬發出了一聲慘叫。
瞬間它放棄了繼續追逐蠻蠻。
蠻蠻被一條橫過腳腕的草莖絆倒,人噗通摔進了荊棘裡,小手被刺劃得尖銳疼痛。
但來不及顧惜這一點點好皮囊,只要不整個讓那野豬吞了就好。
她爬起來準備繼續逃跑,利用灌木叢掩蓋身形,逼著野豬竄進叢林中,把它劃傷,好為自己爭取逃生的時間。
她用打草棍兒乒乒乓乓一陣亂打給自己開路,身後的野豬卻愈來愈近,直到逼到,蠻蠻甚至能感覺到那冰冷而尖利的獠牙抵在自己後腰上時,野豬遽然而止,發出來淒厲的慘叫。
蠻蠻聽到聲音,從荊棘從中回眸。
月光如練,通幽而深邃的林中,陸象行一箭一箭,既穩又準,將那野豬的頭、頸、臀,每一個計劃之中的部位都射中。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蠻蠻奇異般地不再感到害怕了,那根藏在心裡,繃得緊緊的弦,好像驟然地鬆了。
那野豬吃了痛,發瘋起來,揚起四蹄凶神惡煞地撞向陸象行。
陸象行比它更凶神惡煞。
蠻蠻只看到那野豬竄向他時,跳得高高的,用獠牙去刺殺他。
她慌亂間喚了一聲:“陸象行!”
接著蠻蠻便似乎看到,那團跳得高高的黑影落在了地上,陸象行的身影快得她根本看不清。
野豬在地面匍匐、掙扎、反擊,可拼盡手段,依然奈何男人不得。
陸象行拾起地面的羽箭,屈膝跪住豬蹄,大掌按住野豬的後頸,眼風一凝,將那支箭重重刺進了野豬的頸部。
血液飛濺,再用力一攪,傷口豁開,血湧如泉。
不到片刻,那肥厚兇猛的野豬便一動不動了。
稍等,野豬屍身冷透了,陸象行從地面起身,朝著蠻蠻所在的荊棘叢走去。
冬季的草幹,陸象行取下腰間的火石,將她身旁的枯草點燃,火光明明滅滅,一閃一爍照見荊棘從中餘悸未消、胸脯激烈起伏的尾雲公主。
單薄纖細的身體,衣衫上滿是荊棘劃破的痕跡,小臉上也被割了兩道口子,滲出了細細的血痕。
陸象行邁入荊棘從中,一步,一步,朝著蠻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