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吐得昏天暗地。她一早就準備試戲,壓力大得吃不下東西。在吃辣之前她什麼都沒吃,胃根本受不了。
吐到最後,她感覺肚子裡的膽汁都快吐沒了,才渾身虛脫地從地上爬起。
她直視鏡子裡面色蒼白的自己,衣服凌亂,還沾著嘔吐物,嘴唇微微發腫。
真是狼狽。
烏蔓衝著鏡子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一點一點仔細把自己收拾乾淨了,粉飾地刀槍不入又回到了令人窒息的包廂。
一直到慶功宴結束,鬱家澤沒有再同烏蔓說一句話。
許總觀察了一晚上終於放下心,在烏蔓起身拿包時湊到她身後,把自己的名片夾到她的低胸禮服上。
油膩的語氣混著酒氣直噴烏蔓耳朵:“雖然你年紀大了,還是個二手貨,但我很大方的,完全不介意你之後來找我哈……這影后睡起來,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兒呢?”
烏蔓的視線裡,只看到鬱家澤椅在門邊,輕慢又冷漠地旁觀著。
“那我提前謝謝許總。”
她把名片收進包裡,走到鬱家澤身邊,盯著他:“您滿意了?”
氣氛凝結,周圍人一看架勢不對,紛紛跑路,還知道貼心地把門帶上。
鬱家澤將手插進她的髮間,很慢地用大拇指摩挲:“你看,沒有我的庇護,就是剛才那樣的下場。被噁心的老男人揩油,還得笑臉相迎。”
烏蔓不吭聲。
“知道錯了嗎?”
烏蔓捏緊手心:“一個演員想爭取好的角色,怎麼就是錯了。”
鬱家澤的手倏忽收緊,抓起她的頭髮挨近,鼻尖對著鼻尖。
“看來我真把你寵過頭了。演員?你首先是我養的東西,不要忘了主次。”
烏蔓頭皮抽痛,她別過臉,咬住發腫的下唇。
“你好好跟我說,這個角色我會攔著你嗎?”鬱家澤慢慢鬆開手,冰冷的指節順著臉頰下移,滑到她的唇邊摩挲,“但前提是吻戲必須借位。床戲用替身。”
這話和扼殺無異,汪城怎麼可能允許他的演員借位,尤其是這種情感流動極強的本子,吻戲和床戲都要拍得很細膩,渾水摸魚是不存在的。
她心下有些絕望,但轉念一想,這個角色八成也輪不到她,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對著鬱家澤以卵擊石火上澆油,先應下來再說。不然還不知道他會怎樣發瘋。
她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好。”
鬱家澤從上衣口袋掏出手帕,用它隔著裹住她手包的柄,遠遠一投,扔進了垃圾桶。
“那包髒了,我重新給你買一個。”
絲絨的手包搭扣在飛行軌跡中鬆開,那枚名片跟著飛了出來,輕飄飄地跟著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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