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把他給熬回學校去了。
周宜年鬆了口氣,從零食櫃裡找出之前跟校運會零食一起買的杯面,倒了熱水後又往裡面磕了顆無菌蛋,而後坐在飯桌上等杯麵和蛋悶熟。
她有點後悔剛才發的那通脾氣。
這件事跟他又沒有關係,是她心情不好,才會這麼一觸即發,他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覺得是在針對自己。
陳落洲現在一定會覺得她是一個奇怪的人吧。
肯定會更加討厭她的。
想到這裡,周宜年的心情徹底跌入谷底,眼眶酸酸的,鼻頭也酸酸的。
有種被人無緣無故打了一頓、告訴老師聽後又被老師臭罵一頓的、帶著莫名冤枉的難受。
三分鐘到了,周宜年撕開最上面那層包裝紙,一個不留神氤氳水汽直直飄上臉,糊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恰好這時候門口傳來滴的一聲。
眼前水汽漸漸散開,一道她剛罵過的身影拎著幾袋東西進來。
兩人四目相對,周遭安靜得像是世界都靜止了。
周宜年的大腦徹底宕機,像臺生了鏽的老舊機器遲緩運轉著。
今天周幾?
今天不是週一嗎?
他剛剛不該返校去了嗎?
可是他連校服都脫了——
不會是被退學了吧?
直到人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熱氣騰騰的面上。
同時手中袋子也落在桌上。
周宜年下意識望過去。
是家附近茶餐廳的袋子,裡面裝了好幾大盒子,明顯不是一個人吃的量。
周宜年很輕地眨了下眼。
接著突然伸出手,把杯麵放到了飯桌底下。
動作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彷彿眼前從來就沒有這杯子面一樣。
“?”
陳落洲被她這現代版掩耳盜鈴的舉動氣笑了,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看:“你還挺有禮貌的是吧。”
什麼叫‘還挺有禮貌的’?
周宜年噎了一下,不高興地說:“你又沒有告訴我你去買吃的了。”
她認真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挺冤枉的,誰想得到一個高三住校生還會中途折返的?
於是周宜年又把杯麵拿了回來,擺在他面前最顯眼的位置,故意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很勉強地讓步了:“那好吧,既然你這麼介意,我把我的面讓給你吃也行。”
陳落洲:“……”
沒等陳落洲說話,她深吸口氣,一副犧牲很大的樣子:“你別不好意思,我真不會笑話你的。”
陳落洲:“……”
-
好歹最後還是一塊兒吃上了。
其實這家茶餐廳的東西很一般,一份最普通的星洲炒米都給炒得索然無味。
周宜年吃了一口,就立刻轉戰沙嗲牛肉飯了,甚至還蹬鼻子上臉,毫不客氣地說:“你下次別買這個了,這家店炒得不好吃。”
陳落洲冷笑了聲:“不好吃你可以接著吃你的泡麵。”
聞言周宜年立刻停下筷子,恭敬地將飯盒推到他面前:“我怕你讓著我,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