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待親生的兒子一樣,這個小子,要是往後敢不孝順你,我都不原諒他。哎,你還記得嗎?算命的說,少文明年有一道坎,過不去就……”
“呸呸呸,別胡說。哪裡有過不去的坎?再說了,老爺讓他打小就養鯉魚。我昨兒去後院餵魚,見它腦袋上的瘤子越來越大了。我看,就像是當初那個道士說的,這個瘤子快破了。破了以後,那魚不就是能飛天成龍了?天上又一條龍護著少文,他還能有什麼事兒?”趙姨娘說道。
方老爺不語,趙姨娘這一番話誰都聽得出來,是寬人心的話。但也僅僅是寬人心罷了,他們二人誰心裡都沒有底,明年,方少文到底有一道什麼樣的坎?誰能夠知道呢?他能不能過去呢?又沒人知道。
“老爺,其實,那姑娘……”
“你可別想為她求情,我是不待見被人趕出家門的女人。但凡她要是賢惠之人,也不會被周家趕出去。周家也不是大戶人家,能娶上媳婦就不錯了,哪裡有趕出來的道理?”周老爺說道。
趙姨娘立即笑了,說道:“老爺,你也不要看不起那周家,我偶爾出去,也聽說周家的三少爺跟村裡的楚楚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哎,人家的事兒咱就別管了。咱自己家的事兒還管不過來呢,老爺,我說句實話,你可願意聽?”
趙姨娘說完,將手搭在了方老爺的肩膀上,輕輕的幫著方老爺揉著肩膀。
“你都說你要說了,那就說吧!”方老爺無所謂的說道。
趙姨娘不覺的加重了手上的力氣,這聽她說道:“老爺,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你打算怎麼辦?”
方老爺一聽這話,眼睛立即豎了起來,他連聲調都變了,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嚨,只聽他驚呼到:“怎麼樣,還能怎麼樣?”
趙姨娘連忙揉了揉方老爺的肩膀,安撫道:“老爺,你別生氣麼,我都說了,不許你生氣的。”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任由著那小子胡來嗎?你可知道,就算娶一個小家小戶的閨女,也要娶個家事清白的。怎麼能娶有夫之婦?這不是打我們方家的臉嗎?往後,我要是死了,怎麼到底下交代?”方老爺怒道。
“老爺,我琢磨,不行,就立即給少文定下親吧!我孃家妹妹的閨女今年也十六了,長的不會被宋姑娘差到哪裡去。就是,就是出身不好。你要是願意,我去說和。”趙姨娘趁機說道。
方老爺揚了揚眉毛,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和著,她費了這麼多的口舌,為的是這句話?方老爺將眼睛轉到了一邊,女人,都一樣。
也難怪,趙姨娘不是方少文的親孃,往後,要是方老爺沒的那一天,方少文也沒有責任贍養庶母。方少文肯不肯為她養老,都是要看他的心情了。
若現在方少文娶得是她的外甥女,那就不一樣了,怎麼說,他們都是一家人。
方老爺也是身經百戰的人,哪裡不知道這些道理。他立即開口岔開了話題:“去,叫人查檢視,這個姑娘還有什麼來歷。當初,我就怕著小子給我弄個勾欄裡的姑娘回家,結果,這回比勾欄裡的姑娘還要過分。我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
趙姨娘見方老爺並不理會自己的一番苦心,便也不敢在說什麼,只好應聲答應。但心裡,甚是不悅。
“對了老爺,少文讓小五子留在家裡,沒帶他會京兆。我這擔心,這孩子回了京兆以後,會不會像上次一樣?他脾氣執拗,什麼事情做不出來?”趙姨娘說道。
方老爺搖了搖頭,苦笑了出來。
“去,叫小五子到賬房領了今年的工錢,便去了吧。他是個吃裡爬外的主,我還沒嚴刑拷打,他便什麼都說出來了,咱們家,不能留這種人!”方老爺說道。
趙姨娘一愣,手鬆了,她不禁問道:“老爺,這不合適吧?小五子跟你說少文的那些事兒時,你可是說要重賞他的!”
方老爺扭過身去,露出了一臉的鄙夷。趙姨娘垂下了手,不禁的心裡發慌。
“你懂什麼,難道,你願意少文身邊留著個吃裡爬外的?這家業,早晚還不都是他的?我才這樣問了兩句,他就把少文賣了,往後,要是有壞人給他點什麼好處,他不立即將少文賣了?這做下人的跟做官的道理一樣,就要看你是誰的人。你以為我在少文身邊沒人嗎?那是終於我的人。這一個僕人不能效忠於兩個主子,在咱家,你只能像一個人表示忠誠。是老爺,還是少爺,你要自己選好。只要你選中了效忠的人,就不能夠改變!”方老爺說道。
趙姨娘聽了這話,便點了點頭。她明白方老爺這話也是在說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