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睡著,人家說生病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你總不能拿著棒子去瞧瞧吧?誰心裡都明白,這兩個人是不願意在去找周曉曉了。一來是嫌麻煩,二來,是看熱鬧。這兩口子真真是有肥肉時候就撲上去,遇見麻煩就躲起來。只有他們吃好喝好的時候,要是讓他們幫忙簡直比上天還難!
周恆咬了咬牙,哎,這就是人性。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來不及抱怨人性,周恆差一點沒被他大哥氣死。
為什麼?
還不是為周曉曉?
周恆主張家裡人齊心協力去找周曉曉,可他大哥周克,卻說什麼也不肯。兩兄弟說著說著,周克竟然說道:“難不成,你還看我不夠丟臉的?想故意往我頭上在拉屎?這死碎娃子,跟她娘一個德行,跟男人私奔!我叫你私奔。我這張老臉都讓這娘倆丟淨了。你把她找回來?你找回來我就打死她!想我這一輩子沒做過缺德的事兒,咱們家的祖上也沒打過黃皮子,殺過狐狸,怎麼就攤上了這些倒黴的事兒?哎呀,我真是……我真是……”
周克一面說,竟差一點哭出來。
周恆是既同情又懊惱,心說這可要怎麼辦?
周克拂袖而去,周恆還欲上前辯解,被宋可人一把攔下了。
周克跌跌撞撞的走進了後院最小的那間屋子,周多多趁著家裡亂不知道去哪兒玩兒了。周克關上門,緩緩的走到床前。一屁股坐到了周曉曉與周多多的床上,伸手抓起靠在外面的枕頭。
周曉曉是個懂事的女孩兒,害怕妹妹晚上睡覺不老實,從來都是睡在外面。可惜,這些年,也許她太聽話了,所以,導致大人們都忽略了她。反而更疼愛周多多一點。
也許,這就叫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吧?
周克不停的摸索著枕頭,有些悲痛的說道:“你這個瓜娃子,好端端的,離家出走做甚?你這個瓜娃子,跟你娘一個德行,把你老爹這張臉都丟光了。你這個瓜娃子,咋就不想想你爹是啥心情呢……”
話到這裡,卻見枕頭上多了點點淚滴。
再見,周克早已經潸然淚下……
虎毒不食子,哪兒有不懂這個道理的?凡天下父母,多視孩子為心頭肉。如今,心頭肉沒了,怎能不疼?
只怪那周克,天生死要面子活受罪。這一輩子就愛了苗蘭兒一個人,想不到,那苗蘭兒卻給他帶了綠帽子。讓他情何以堪?
哎,凡世間事,大多不能圓滿。也不知,那周曉曉跑到哪裡去了……
宋可人對廚房的事兒實在是沒辦法了,靈機一動,第一次想要哄一鬨她的婆婆周張氏。雖有點用人朝前的不厚道,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正要去哄周張氏,卻被周恆一把攔住了。
“你趕緊收拾收拾,準備一些中午晚上吃的東西,在多拿上幾兩銀子,咱們去找曉曉!我讓那個老四請假了……”
“我,我上哪兒弄銀子去。你自己的月錢呢?”宋可人不禁說道。
周恆白了宋可人一眼,心說你就跟我藏心眼吧。一面心中責備著宋可人,一面伸手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塊小小的銀子。
“我攢了兩年才攢這些,你忍心一下子花掉嗎?”周恆問。
宋可人雖不識那銀子大概多重,但她在雜貨店做了這麼久,也能瞭解個大概。那銀子,多說一兩。
宋可人抿著嘴唇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伸手搶過周恆的銀子。周恆哪兒肯?上來就搶。宋可人白了他一眼,千嬌百媚的嗔道:“跟你媳婦還藏私房錢呀,不是一心一意跟媳婦過日子嗎?還藏私房錢。”
周恆聽了這句話,身子不禁的酥了半邊。瞧著宋可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活脫脫的像個傻姑爺。
宋可人的臉也泛起了微微的紅暈,拉過周恆的手,將那小銀塊放入周恆的手中。
“行了,還給你!”宋可人微笑著嗔道。
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將那白皙的面板照射的像是可以透骨一樣。周恆微笑著,心裡,卻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微醺。
宋可人連忙收拾了四五個玉米餅子,又拿上了一隻裝水的皮囊。包上了這些,宋可人便跟周唐氏請了假,又說明了點心沒人做的事兒。便跟著周恆出去了,周恆將那抱著午飯的小包袱系在身上,手中拿著不知道從哪兒尋來的兩根棍子。
一見宋可人過來,連忙將一根遞給宋可人。宋可人昨天走了大半日,也覺得渾身痠疼。但是,顧不了那麼多。便著急的跟周恆上山去了,臨走前,還不忘吩咐老四,找回周多多,免得在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