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立後,立儲一事,才是真正的朝堂混戰硝煙四起。
這等亮劍拼搏的時候,就連燕王,也不再隱忍低調。請立燕王為太子的官員們紛紛上奏摺,幾乎堆滿了御案。
漢王也不甘示弱,有曹家鼎力支援, 有趙王相助,有福親王支援,立儲的聲勢竟不比燕王差多少。
各種朝堂動靜訊息,雪花一般地飛進秦王府。
被軟禁的秦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立刻衝出秦王府,衝進宮中。
倒是也有支援秦王為儲的奏摺。不過,只有可憐的幾本, 被淹沒在數量龐多的奏摺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行,本王要進宮去見父皇!”秦王如困獸一般,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口中不時自言自語。
幕僚們面面相覷。
秦王屢次上奏摺,都如石牛入海。隆安帝絲毫沒有心軟的意思。沒有天子聖旨口諭,秦王根本出不了秦王府。更別說進宮面聖了。
“你們有什麼辦法,能讓本王出府?”秦王下一句果然就問了最要命的問題。
其中一個幕僚,硬著頭皮說道:“屬下倒是有一計策。只是,這一計要委屈殿下,不知殿下能否忍得下一口悶氣!”
秦王不耐地瞪了一眼過去:“別囉嗦廢話了。有什麼計策,快些道來。”
幕僚低聲道來。
秦王擰著眉頭,面色陰沉,許久之後,才重重嘆了口氣。
此時,內侍“小喜”正在院子裡做事。
“小喜”話不多,做事麻溜又勤快。書房裡另兩個內侍, 樂得偷懶,大半瑣事都落在了“小喜”身上。
一眾侍衛也習慣了這個少言寡語存在感極低的小內侍,說話時也未避諱。
“聽說今日又有官員上奏摺,請皇上立燕王為太子。”
“漢王到底還是太年輕,當差沒幾年,也沒做過什麼像樣的差事。和燕王相比,差得太遠了。”
“可惜,我們殿下一直被困在府裡。不然,今日哪有漢王什麼事……”
“噓!你可快點閉嘴吧!要是被主子聽見了,你的命還要不要了。”
馮少君豎著耳朵,默默聽著。
就在此時,書房的門忽然開了。
趙公公目光一掃,點了一個親衛:“薛侍衛,你進來一趟,殿下有事吩咐你。”
薛霆點頭應下,隨趙公公進了書房。約莫一盞茶功夫,薛霆便出了書房,神色凝重地離去。
秦王要做什麼?
馮少君眼眸微眯,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
傍晚, 燕王殿下領著一眾親衛進了秦王府。
原來,薛霆今日奉秦王之命出府,是給燕王送信去了。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去的刑部,當著刑部官員的面誠懇地說道:“秦王殿下有要事相求,請燕王殿下今日落衙之後,去秦王府一行。”
正值立儲的要緊關頭,燕王說話行事愈發仔細,絕不肯落人話柄。更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回絕。
所以,落衙之後,燕王便來了秦王府,看看秦王到底演的是哪一齣。
燕王帶了十餘個親衛隨行,沈祐也在其中。他身高腿長,面容俊美,目光凜然,最是引人矚目。
站在角落處的馮少君,頂著“小喜”的面容,遠遠地看著沈祐。
沈祐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目光一掠,也遠遠地看了她一眼。
馮少君心裡微甜,卻未多留,以免惹人疑心,很快退了出去。
……
此時,書房裡正上演著“負荊請罪”的戲碼。
秦王不在床榻上躺著裝病了,也不冷嘲熱諷了,拱手抱拳,深深躬身:“二弟,大哥向你賠罪了。”
燕王也有些震驚。
秦王什麼脾氣?睥睨不可一世,誰都不放在眼底。往日秦王風光的時候,他只有低頭忍讓的份。
現在,秦王竟肯對著他彎腰低頭請罪賠禮了!
這感覺,實在……美妙至極!
燕王忙伸手扶起秦王:“大哥快些請起。這賠罪二字,從何說起。”
秦王沒有起身,依舊維持著賠禮的姿勢:“去年那一樁事,是我一時衝動,差點鑄成大錯。”
“萬幸你平安無事。否則,我這個兄長,實在無顏見你。”
“我做錯了事,理當受罰。父皇讓我禁足反省,這一年來,我每每想及當日的事,都是一身冷汗,後怕不已。”
“二弟,是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