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總是有些傷人。
馮少君心中歉然,低聲說道:“我既為燕王殿下當差做事,就得心無旁騖。便是表哥,也不宜久留京城。”
“外祖母帶著表哥,一同回平江府吧!”
“等過三年兩載,燕王殿下被立東宮,我再接外祖母進京。”
許氏長嘆一聲:“也只能如此了。”
頓了片刻,又低聲道:“照你這麼說來,我不宜露面,就這麼悄悄回平江府最好。”
馮少君略一點頭:“正是。秦王妃到底是皇子妃,行事得顧及臉面。外祖母待在崔家,秦王妃總不能無緣無故地對崔家動手。”
“我已和燕王殿下求了恩典,萬一有什麼事,燕王殿下也會庇護崔家。”
許氏心念電轉,低聲道:“想求燕王庇護,單單一個口頭恩典哪裡夠。待你日後見了燕王殿下,你代我向殿下說,崔家願獻出一半的家業和每年經商所賺的五成。”
馮少君一怔。
許氏語氣重了一些:“金銀雖是俗物,欲成大事,卻不能少。你向燕王投誠,為燕王辦差立功,燕王自不會虧待你。不過,只這些是不夠的。”
她這個外祖母,怎麼忍心看著外孫女出生入死庇護崔家?
崔家獻出一半家業,只要燕王肯笑納,崔家便有了靠山。馮少君在燕王殿下面前,也能多一些分量。
這些話,許氏不用說出口,馮少君自然都懂。
馮少君心裡被暖意塞得滿滿的,鼻間泛酸。半晌,她才點了點頭:“好,這事我來辦。”
許氏的眉頭鬆了開來,柔聲道:“不管如何,我總歸是來了京城。總得見一見未來的外孫女婿再走。”
馮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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