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那麼……
馮少君目光一凝,落在馮侍郎的身上。片刻都沒猶豫,便走上前,伸手在馮侍郎胸前摸索。
很快摸到了一個輕薄的銅製之物。
馮少君心中一喜,用力一扯,將鑰匙扯了下來。
馮侍郎的脖子上頓時多了一道血痕。在昏迷中吃痛,無意識地悶哼一聲。
馮少君置之不理,迅速拿起鑰匙,去開銅鎖。輕輕地咔嚓聲後,銅鎖開了,匣子也被打了開來。
匣子裡,放了厚厚一摞信。
這些信,約莫十幾封。最上面的那一封信,至少也是十幾年前的,信封空無一字,信口被磨得破舊,不知拆看了多少回。
馮少君抽出第一封信,開啟一看,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上面是伯父大人敬上,落款是侄兒馮綸。
馮少君鼻間滿是酸澀,目中閃出水光,右手微微顫抖。
自八歲起,她就離開父親,在外祖崔家長大。父親遇刺慘死,她遠在平江府,連父親最後一面都未見,就成了孤女。
十幾年的光陰,早已磨平了她腦海中對父親的記憶。現在想起親爹,她甚至不太記得清他的相貌。
可父女親情,是鐫刻在骨子裡的。在看到父親名諱的那一刻,思念的情緒忽地如潮水般翻湧,化為淚珠,滾落眼眶。
她已經很多年沒落過淚了。
馮少君無聲地哭了片刻,用袖子擦了眼淚。
她迅速將信瀏覽一遍,沒找出異常之處。
第二封第三封……一直看到第六封。
“……伯父,我至兩淮鹽道赴任已有三個月。檢視往年賬目,發現有些不妥之處。兩淮鹽稅,每年有數百萬兩。近幾年,鹽場開的鹽增加了三成,鹽稅卻和往年相同。其中出入近兩百萬兩之多。”
“這其中,定有人暗中盜賣私鹽。”
“我要徹查此事,肅清江南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