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霞哼聲道:“我就恨自己沒有生下浩然這麼好的兒子。”
聽見這話,於佳立氣得悶頭吃飯,再不說話,若不是不想當場翻臉和娘鬧僵,她真想起身就走。
這時手邊忽然有個人推過來一碗湯,“小姐,飯前先喝一點湯比較好。”
她聽見聲音,因為還在生母親的氣,她遷怒的將湯碗用力推了回去。“誰要你假好心!我現在就想吃飯,不想喝湯!”
下一秒,桌子被人咱地用力一擊,她陡然站起身,直視著母親的眼睛,母女之間的雙眸裡都是怒火。
齊浩然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淡聲道:“是浩然不該越矩和夫人小姐同桌共席,惹得小姐不快,我看我還是……”
“看什麼看?你給我老老實實坐著!”於佳立轉而對他怒吼,“該走的人是我!既然娘看我不順眼,我還是不打擾各位吃飯好了!”
“小姐。”他也站起身,攔在她的退路上,正色說:“小姐如果憤而離席,浩然此生再不敢進白府大門一步。”
她詫異地瞪著他,“你在威脅我嗎?”
他很鄭重地回答。“我只是憑心說話。我是白家的家奴,若是讓白家上下因我不和,我是無顏再進白家的。”
她咬緊嘴唇,恨聲道:“是誰讓你這樣低看自己?家奴?這是我爹孃給你的稱號嗎?”
“這是事實。”
他堅定又不卑不亢的表情,讓於佳立在這一瞬間坪然心動。是為他心疼嗎?還是替他生氣?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將他當奴才看,他怎麼可以用這樣低賤的字眼來形容他自己?
此時於從雲終於開口打圓場。“好了,佳立,趕快坐下,爹還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呢。”
“什麼事?”她悶悶地轉過臉。
“未及城的夏城主給你來了封信,你知道他是現任武林盟主,他能給你寫親筆信是你的榮幸。”
一提到江湖事,於佳立立刻神色大震,急切地問:“他信上說了些什麼?他的信呢?”
白錦霞瞪了丈夫一眼。像是責怪他不該將這件事說出來,但於從雲說:“佳立已經大了,你不能瞞著她,日後她若知道真相,會更加責怪我們。”
白錦霞氣呼呼地從旁邊的一個花瓶下面拿出被她藏在那裡的信函,丟給女兒,“自己看!”
於佳立早已忘了剛才的鬱悶和不快,展開信後粗略瀏覽一番,便舉手歡呼。
“哈,夏憑闌居然邀我去參加武林大會!”
齊浩然幽幽地望著她明媚的笑顏許久,然後一低頭,對坐在斜對面的白佳音說:“不知京中所需的桑蠶絲大小姐是否準備好了?我想明日就動身,起程回京。”
於佳立的歡呼聲,在聽到他的這句話時立刻戛然而止。“你幹麼走得那麼急?”她的心頭又疼了起來。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兩個人還沒有私下說些體己話,他就急著要走?
齊浩然面容平靜,卻沒有再笑。“此次回來是為了公事,公事若忙完當然是要走的,何況小姐還有別的事忙,我也就不多打擾了。”
白佳音冷眼旁觀兩個人頗顯古怪的神情,眼珠一轉,又問:“佳立啊,你那個武林大會是在哪裡開?”
“京城。”她悶悶地回了句。
“那不是正好嗎?”白佳音難得一笑。“你們可以結伴回京啊!浩然一個人要帶這麼多貴重的桑蠶絲回去,我原本還怕他路上遇上劫匪,有你沿路保護,我就可以放心了。”
這句話讓於佳立雙眸立即一亮,可齊浩然卻微怔。“這……恐怕不好吧?護送桑蠶絲是我的職責,與小姐無關。而且若怕有危險,我們可以另聘鏢師幫忙,小姐要忙大事,不該讓她牽扯進來。”
“你怕我的武功比不了那些只會舉石鎖耍大刀的鏢師嗎?”於佳立不滿地皺著眉,“大姐的提議不錯,就這麼辦好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動身,我護送你回京,把你送到京裡我再去武林大會。”
“小姐……”
“你若一定要把我當作小姐,就不許反駁我的意思!”她狠狠地瞪他一眼,那兇巴巴的表情像是在叫他閉嘴。
望著她,齊浩然原本略顯尷尬猶豫的神情慢慢舒展開來,隨即一笑。“若是夫人老爺不反對,那浩然就先謝過了。
飯後,於佳立本來想和齊浩然單獨聊聊,但是他卻起身告辭說要回客棧去,看看單獨留在那裡的表妹。
她不滿地抱怨。“你既然回來了,就應該住在府裡,把你那個什麼表妹也接進來一起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