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填膺,罵罵咧咧出了臥室。
卻看見餐桌旁的李言風手上沾著麵粉,腰上圍著圍裙,桌上整整齊齊碼著包了大半盤的餛飩,整個一人畜無害的人夫模樣,竟然還起身留他吃晚飯。
王強志:見了鬼了。
關鍵是溫黎見怪不怪,甚至還走過去誇獎道:“包這麼多啦!”
“嗯,”李言風目光一下柔和了許多,“餓了先吃。”
不熟個毛線啊!你倆分明超熟好嗎?!
王強志轉身看溫黎那張粉嘟嘟的小嘴,深覺長得越好看的男人越可怕。
李言風隨手撿了不少餛飩在手掌裡兜著,去廚房前問了句王強志:“吃蔥花嗎?”
王強志只覺得背後陰風陣陣,連連擺手:“不了不了不了,最近節食。”
他快步走向大門,臨走前,小聲對溫黎說:“我那麼信你。”
溫黎掩唇回應:“人心險惡,上你一課。”
王強志:“不要臉 !”
他在溫黎面前說過那麼多李言風的壞話,也不知道有多少句進了本人的耳朵。
自己還是早滾為妙吧。
溫黎彎腰要換鞋子:“我送你去樓下吧。”
“不用!”王強志強烈拒絕,“吃你的餛飩去吧!”
大門“哐”一聲關上,溫黎還沒反應過來,隔了半秒,門外的王強志又“咚咚咚”把門砸開,交代了差點忘記的事。
“我帶來的慰問品裡有幾個特殊的,分別來自一班二班三班五班等幾位眼光極差的不知名女士,你記得珍惜一下,不要被問到了也不知道,她們會覺得是我的疏忽。”
“哐”一聲,門又關上了。
“……”
走就走唄,走之前還往他家裡扔一手榴/彈。
這一通語速極快不帶停頓的話聽得溫黎立刻戴上痛苦面具,停頓幾秒,轉身想去“珍惜”自己房間裡放著的那幾件“眼光極差的不知名女士的慰問品”時,卻不經意間掃見李言風微微蹙起的眉頭,和他那下一秒恢復平靜的、面無表情的臉。
“你剛才……”
溫黎欲言又止,李言風投來目光,神情自若到他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沒什麼。”
回到臥室,溫黎開啟王強志放在書桌上那一大袋用結實的紅色塑膠袋裝著的慰問品。
很多水果,還有成盒的糖果。
還有一包精緻的餅乾,一盒巧克力,以及…嗯……一封印著淺色小花的信封。
看字型,是熟人。
“吃餛飩嗎?”
李言風突然出現在臥室門口,嚇了溫黎一跳。
他把那封信塞回這堆水果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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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黎臨睡前還是把那封信拆開看了。
很短一封,趁著李言風洗澡的空蕩一分鐘瀏覽結束。
寫信的女生是溫黎班上同學,也是曾經和他告過白的朋友,信裡沒說什麼不得體的話,就單純表達一下關心,再詢問詢問他的身體情況。
這個年齡段對異性有好感是件挺正常的事,畢竟青春期嘛,敢想敢做才不留遺憾。
溫黎其實挺佩服這個女生,最起碼敢對自己貼臉開大,不過她長得就一副太陽花似的笑臉,看著就像是在家用愛澆灌長大的姑娘,也不怕被傷害。
真羨慕啊…
溫黎把信收進抽屜,順著這個女生突然就想起了和李言風同班的紀知雪。
紀知雪也是個開朗的姑娘,雖然每天嘰嘰喳喳還愛多管閒事,但也偶爾天真愛心氾濫,會摸摸校園裡打瞌睡的流浪貓,蹲在路邊給它們喂火腿腸。
李言風喜歡這樣的女生嗎?
又或者喜歡別的樣的。
只是根據溫黎的觀察來看,無論喜歡什麼樣的,應該都不會是個男生。
他們的關係也就此時親密,等到再長大一些,即便大學依舊在一起,也總會有畢業的那天。
親兄弟也不能一起過一輩子,更何況他們連兄弟都算不上。
沒了最堅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