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所學不精,耽誤了都督大事!”
李漢微微頓了頓身子,笑了笑,臉上說是沒有得意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川鄂這兩個在去年的戰事之中受傷最重的省份先於其餘諸省走出了荒廢、蕭條的局面,從民間、市場、經濟上散發著無窮的生機來。而這些皆是因為他李漢的免稅與減稅新政刺激所制。的確,外界攻擊他的有些話說的不錯,光是農業跟工商長達一年的免稅,從11年到12年結束,他跟川鄂軍政府至少在稅收上要少收入高達一千萬兩白銀上下。但是,這一千萬兩扔進了湖北、四川兩省市場之中,所產生的購買力推動的經濟效應可遠不止兩倍、三倍這麼簡單,他現在手握數千萬外幣的貸款,未來一兩年之內倒也不會為了財政盈虧擔心,雖然要大肆的挪用築路公債可能會引起一些麻煩。可別忘記了,川鄂軍政府下面還有多達數十實業,僅僅聯合鹽業完全完成了一二期工程之後,一個一年便能為他創造七八百萬、甚至更多的收益。加在一起,軍政府麾下的實業一年之後只要經營合理,創造兩千多萬收益完全不成問題。再加上其他一些手段。他敢保證,只要他能經營川鄂四年,那麼四年之後兩省財政之雄堪比中央,甚至更強!
“這般好天氣,想來春天已經不遠,百里先生不介意陪我在院內走走吧?”
軍政府的駐地正是原湖北諮議局,湖北立憲派的門面怎麼可能有多差,內裡談不上富麗堂皇,但是佔地面積不小,又經過湖北軍政府跟川鄂軍政府的兩次擴充,到現在倒是龐大的建築一座了!
“正有此意!”
蔣方震笑笑應下,兩人在一隊荷槍實彈的警衛的保護下,在軍政府駐地內愜意的散起了步來!
冬天,也許真的要過去了。這些天來,天公作美連連放晴,豔陽高照之下似乎連打江面上吹過來的江風都暖和了起來。在太陽下散步倒是件很愉悅的事情。
“李都督,天下皆傳湖北之變乃是您一手策劃,非是報紙上所傳播的迎湖北諸將邀請,並且,南京更有同盟會黨人怒斥您重金收買湖北民軍將領響應兵變。請恕百里冒昧,敢問一句此事是否屬實!”
兩人走了一陣,蔣方震突然沉沉的問起李漢來。
李漢愣了一下,微微沉吟了一下,便果斷的點了點頭:“這事若是別人相問,李某自然不會承認。不過既然是百里先生問及,我自然要真心待之。不錯,我打去年十一月便在著手準備掌握湖北。只因為實力一直不比清廷跟湖北軍政府,最後只能出走四川積攢力量,待到背後有一省之力支援,自然要回來拿下湖北。湖北四戰之地,我在湖北投入了太多的心力、財力、物力,即便任了四川都督之後,也不願就此放棄。何況天下任誰都可能小瞧了黎大總統,我卻不敢小瞧與他。他是梟雄般的人物,這湖北我若不先下手為強,一旦等他七鎮民軍勢成,便要來奪我之心血。湖北不得不爭!”
院內有一排梅花樹,兩人說話間剛巧走到那裡,李漢上前一步,摘了一枝放在鼻下聞那花香,繼續道:“民軍將領之中成分複雜,有那心向清廷之舊將,有會黨之雄才,有黨人,也有善於經營之小人,我很慶幸,這其中多數將領求財,當時我部能用之兵不過萬數,能夠一戰拿下三鎮,總長湖北,花些錢而已,值得!”
他笑笑,毫不掩飾。
蔣方震笑道:“閣下倒是不怕我洩露出去!”
“百里先生素來注重信譽,這是秘事,先生想必不會洩露。何況便是傳出去了又如何,只要我不承認,難道還有誰能從我口中問出真相來嗎?”
他冷笑。
“我知百里先生乃是英傑似的人物,只是,這天下需要英雄,但是卻從來不屬於英雄。旁人諷我說道李某面厚心黑,但是我有我的信仰。你們這些待在國內的可能只是聽聞,但是我卻在國外做了幾十年的賤民,看過我‘天朝上國’幾十萬甚至百萬同胞被土人當成豬狗宰殺,婦女隨意淫。辱、輪。奸,小兒更有烹之為食者;也看過洋人對我同胞百般冷漠、鄙視,隨意奪我財產、妻兒,殺我性命,待我同胞如同畜生之流。為什麼?因為我們是從遠東一個叫做中國的‘低賤野蠻國家’走出來的,我的祖國是弱國,統治者都是人家洋人的奴才,我們在國外,除了心甘情願給人當奴才的,其餘腰桿根本直不起來,只配跪在地上給人當狗,做個任人隨便宰殺、欺辱的畜生。我海外千萬同胞當年為在滿清*之下活命出走,沒想到到了國外也不過淪為畜生之流罷了。三百年來累筆血債,被殺之同胞何止百萬,被掠奪之財務何止十萬萬。這份仇恨,李某記在心中時刻提醒自己,唯有國強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