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他如今有這樣的勢力,都是他那位早死的兄長的遺留,因此平日裡他倒是對自己的這個侄子十分看重。
馬鴻賓父名馬福祿,曾率回民軍隊馬步七營旗,庚子年之禍時馬福祿陣亡後,簡練軍則由馬福祥繼續統領。辛亥之後,馬福祥在甘肅編練甘肅新軍,此時他手下一部武裝為寧馬軍之漢營,改名為昭武軍。因為手下漢人士兵跟將領都有些,所以平日裡馬福祥最是忌諱他的手下‘漢人、回人’的亂叫,免得生分了手下,還別說,因為他的這些手段,導致他麾下的部民明顯沒有其餘二馬那麼排斥漢民。
昨天接到了拜帖,說是有南方過來的使者今天上午要來拜訪他。馬福祥接了拜帖,看到上面的印著的‘西南經略使遣’六個字便一呆,隨後又想起了甘肅現在的局勢,登時有些明白了那個年輕人打得什麼主意了!
昨晚召開會議討論,他麾下的昭武軍很是鬧了一番。主流意見大致可分為他本部的部落騎兵強烈反對跟西南經略使合作,甚至拒絕接見他。他們的意思是,馬福祥一部雖然跟馬安良部矛盾凸顯,但是畢竟都是回部內部的矛盾,萬萬不能答應了跟李漢合作,給他拿了當了武器先消滅了馬安良入主了甘肅,馬家兄弟已經摺損在他手上了,河州三馬若是再去一馬,日後僅靠他的一部,相信維持不了多久也要被吞併了!
這一派明顯的是反對跟李漢合作的,當然因為馬安良就任甘肅提督之後打壓馬福祥部的舉動,導致倒是沒有提出什麼跟他合兵一處共抗漢人入侵的說辭!
而另一派則是他麾下的昭武軍中的漢營勢力,他們認為趙惟熙在甘肅鬧得天怒人怨,又打臉的將他馬福祥推舉的議長給殺了,還將他推上位的議會也給解散了。這背後馬安良的猖狂舉動已經證明了他開始打壓馬福祥的勢力,興許用不了多久他的昭武軍也就不存在了。何況李漢佔據了大義,中央至今也只是不溫不火的勸阻兩方不妨坐下來談談,實際上卻是已經擺明了車馬不插手甘肅。明面上當然是李漢這個地方第一強藩的勢力要遠在甘肅之上,所以,他們只有跟李漢合作,才能在這甘肅的大變局之中獲得足夠的利益。
這一派主張應該主動跟李漢合作,並且極力遊說他派兵趁馬安良分不開身偷襲與他,就算是不能消滅掉他也要儘量消耗他的實力,好不叫他以後還有還手的餘力!
馬福祥能夠忍住一月前馬安良的挑釁,甚至被他打臉殺了自己推舉的議長,解散了自己組建的議會都能忍住,可見他其實是個穩重人物。兩方的意見他都聽進去了,也仔細的回味了一陣,心中卻一時半會的拿不定主意。按照他自己的意思,那馬安良兵力較多,手下號稱有兩萬精銳。雖然估計沒有那麼多,但是一萬還是有的。而他自己現在手上也不過三四千的兵馬,那川鄂聯軍敢遠道而來行猛龍過江之舉,想必也是大軍開拔。這兩方勢力哪個他都得罪不起,不妨先看一看局勢,待到局勢稍顯明朗,已經能夠瞧得出兩方誰高誰低之後,再跟著吃些剩飯也好,總比貿貿然的站出來吸引火力要好的多。
他不是個自負的人,但是在這種局面還不明朗的情況下,最終卻依靠自己的威望強行壓下了下面的聲音。最終,暫時的統一了昭武軍的聲音。無論今天來者何意,不妨先於他虛與委蛇,他要唱戲就陪他唱,只是僅此而已,想他出兵幫助卻不可能,馬家年初馬家兄弟冒冒失失的站錯了隊,結果人家馬家父子贏了棋局富貴永華,他們得到的卻都是香燭紙錢。可見,這把握不住時機可比站錯了隊更危險。
“少雲,下次不許亂出點子。你可知道無論是他馬安良還是那西南經略使,勢力都不是咱們能夠惹得起的,現在局勢還不明朗,不說話才是最好的保命手段!”
馬鴻逵少年氣盛,自然不服。嗡聲道:“父親,你看他馬安良就是敢冒險,現在才能飛黃騰達一舉把咱們兩家都給甩在了後面。我雖然是回人卻也看得清楚形勢,都說西南經略使是地方第一強藩,你看全國就他佔了兩個富得流油的大省,不但能在西藏跟洋人扳手腕,還能壓得周圍幾省不敢動作,現在還能騰出手來插手甘肅。要我說,這舉國也就他的勢力只比袁大總統稍差一點。咱們沒趕上前面的好時間,現在還是抓住這個機會來的好。配合西南經略使的軍隊滅了他馬安良,他得了甘肅,咱們吞併了河州,日後誰都得高看咱們幾眼不是!”
他說得是代表年青一代渴望建功立業的小輩的意見,他們這些沒少在馬安良得勢之後被欺負,又沒有馬福祥這般的脾氣,自然是憋得一肚子邪火,早就想跟馬安良真槍實彈的幹一場了!
“就你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