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光復會勢力的範圍,江浙兩省是光復軍的大本營,同盟會幾無立足之地,為同盟會的將來,只有把江浙等省掌握在同盟會忠實同志手中,再聯絡廣東等省,次第以及北方,共和告成,同盟會化為永佔優勢之政黨,始可無恨。而陶成章始終反對孫文,甚至多次召集光復會黨人欲從同盟會出出走,光復軍的組建是他一手促成,如今光復軍佔領江浙地區,實為同盟會掌握江浙實權的主要障礙,不如以非常手段將他除去才對。
現在一想,當時他便已經表現出了殺陶之心,只不過他當時並沒太在意,只是輕輕訓斥了兩句便揭過去了!
這事說起來他也有部分的責任。
看到旁邊黃興不愉,他嘆了口氣,“國勢不興,文字以為民國既立、政府既出,當天下平、眾望歸,自此四海安平、國富民強。如今方知是文太過幼稚,這政令不通與各省,舉步維艱於國務。南方已經不能再經受一番動亂了。也許那李易之說的對,這天下還是要靠武力打下來的太牢固。可嘆如今各地同志自立一軍,甚至有些省份的同盟會同志,現在也已經不願服從總盟指揮,有些更是心生桀驁,瞧不起其他同志。或者乾脆太過幼稚,結果給些混混兒混進了軍政府之中。現在,南京的政令究竟還有幾省願意去聽?”
黃興沉默不語,比起孫文,他在政治。鬥爭上更加的不成熟,但是也看出來了,前段時間有些勢力自己組軍北伐,現在等到南京要組織了,卻沒有響應的省份了。每天一群來伸手要錢的,但是一提到支援南京,將各省稅務上交國庫,個個便開始裝聾作啞起來了,這大總統什麼的當真做的窩囊,連個買賬的都沒有。
他坐的渾身不舒服,又見孫文心情不好,只好起身道:“孫兄,你在總統府裡多不方便,這事還是我出面去跟上海那邊再提醒一下吧,至於英士那邊。。。”
他沉吟了一下,良久才苦笑道:“英士恐怕八成跟這事脫不了身,我去拜訪下太炎先生,蔡公那邊回頭我也去一趟,若能請動他們出面,加上再把浙江都督轉正了,光復會的不滿就要散去不少。不過外面的報紙。。。這幾天恐怕沒得安生了!”
他嘆了口氣,起身拿起方才放在桌上的帽子,跟他擺了擺手,徑直離開了!
與此同時,上海海防廳滬軍都督府內,滬軍都督陳其美,與自己的心腹黃郛、蔣志清、應夔丞、王金髮、劉福彪等人,聚在一間屋子內,屋內的氣氛十分沉重!
“膺白、桂馨,你們說如今該怎麼辦?”陳其美左手緊緊的攥著一隻杯子,右手無意識的輕輕揉著太陽穴,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慮。除掉了陶成章這個赤佬,他洩了心頭之恨,本來心中十分暢快,卻沒想到此舉無異於捅了一個馬蜂窩,社會輿論大譁。
上海法租界廣慈醫院搭起了靈堂,白色的幡幕遮天蔽日,每棵樹木每座建築都被白色幔帳包裹起來,寒風吹過白紗飄飛,說不出的淒涼。
醫院走廊上擠滿了人,不論是穿長衫的還是短打扮的抑或是西裝革履的,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悲憤。
有人把玩著手槍,將子彈裝上又卸下,有人坐在走廊的長登上,咬牙切齒的用鞋底磨匕首。不時有穿著素服的人前來弔唁,靈堂裡哭聲和諮客的迎賓拉起的長腔,醫院哀傷之氣瀰漫。
“李燮和怎麼沒來?”一個年輕男子問道。
旁邊的一箇中年男子不停拆卸著手槍,頭也不抬道:“這個湖南佬忙著張羅北伐呢!說是要打到北京城,活捉滿清狗皇帝和攝政王!”
“呸,沒良心的王八羔子,沒有煥公提攜,他李燮和有今天?南京政府的什麼光復軍北伐總司令就那麼稀罕?這個湖南佬真不是東西!”年輕人低聲罵道。
“就是就是,朱先生帶著弟兄們跟總統請願,他卻胳膊肘子往外拐,幫助別人說話,個沒良心的東西!”
。。。
靈堂外已經聚集了數百帶槍的光復軍士兵,他們都是昨天聞聽到陶成章被殺後,自發從各地趕來為他求個公道的,甚至還有一隊士兵推了兩門小炮守在了靈堂前,任誰看了這殺氣騰騰的樣子,都能感覺到大傢伙心中的憤怒!
《中國之聲》報紙連續兩天發行特大號外:“兇手神秘死亡,是殺人滅口還是心虛!”的黑色大字標題下,如此記載:“革命鉅子陶成章養病於本部法租界廣慈醫院,昨晨二時許,突有穿西裝四人,推門入房,趁陶公不備,以短槍擊之,破腦裂腹,慘不忍睹。此時驚動南京孫大總統,批示滬督陳英士儘快破案。法巡捕據醫院指責,抓捕光復會王竹卿。後滬督同法租界領事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