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上了四川,準確說是很早以前他便因為奧匈帝國的那位王室成員在湖北停留了許久,而開始關注起湖北來。慢慢的,卻給他發現了,那個帝國在歐洲的主要對手之一,似乎這一次竟然出乎意料之外的先於所有國家之前,開始了一場佈局。而他們的棋子,就是那位最近舉國皆知的年輕川督。如今的中國風起雲湧,誕生了不少年輕的一省總督。新任川督李漢也許不是最年輕的一個,但是卻隱隱表現出了南方第一總督的實力,而在他的背後,朱爾典很驚恐的發現了奧匈帝國的影子。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四川一直都是帝國跟日本、俄國在爭奪擴充影響力的地方,如今加一個勢力進來,說不得還能打破現在的僵局。畢竟帝國在長江流域的影響力,到了湖北便已經開始微乎其微,主要是集中在江浙皖贛四省!
可是,最近使館的武官發現了一些很不好的現象,德國人,那個野心勃勃的妄圖跟帝國爭奪世界霸主地位的瘋子國家,似乎這一次也盯上了四川的那位新川督,甚至德國、奧匈兩國好像達成了什麼協議一般,默契的先後派遣了使團抵達遠東,前幾天已經在上海乘船西進,算一算,現在差不多也該到重慶了吧?
因為帝國的兩個主要對手的奇怪舉動,他的目光自然也關注到了李漢,這個年輕的將軍很有可能控制整個西南地區,並且成為西南王的有力競爭者!不僅如此,他除了控制了整個四川之外,還控制了大半個湖北,甚至京漢鐵路如今自河南至湖北,幾乎一小半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漢江、長江上游組成的綿密水網,已經落入他的掌中。更令他聞到了腥味的是,最近公使團們一直都在傳,那位年輕的將軍在湖北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鹽礦產地,甚至不比兩淮的鹽要差多少,而那位將軍似乎有心要把鹽礦控制在自己的手中。遠東每年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產量的四川鹽都已經被他控制在了手中,那麼,當另一個未來的鹽都也被他掌握了,再加上背後德國佬跟奧匈帝國的支援。。。
他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有錢、有人、控制著巨大的領土、有便捷的水運跟相對便捷的陸運,再加上背後那兩個帝國對手的支援。現在光是想想他都感覺到要頭痛起來了!
“麻煩,前期疏忽了對四川跟湖北除武昌三鎮以外局勢的關注,才落下了現在這麼大的疏忽。”
他心中苦笑,他是十分看好袁世凱的。但是更清楚,袁世凱若是掌握了北邊,勢必要同時面對日俄兩國的威脅跟訛詐,而那位將軍卻選擇了一處各方勢力影響力都不大的地方。光是這份眼光,便令他十分佩服。更令他感覺到不安的是,以他多年政客的敏銳察覺力,他發現了那個年輕的川督更是個利益的追逐者。他似乎獲得了大筆海外僑胞的捐款,據說便是用這筆捐款跟奧匈搭上了界,把他們陸軍淘汰的武器賣給了他,為他武裝了數萬大軍。並且在就任川督之後,面對著湖北的一些指責,還是厚著臉皮死死的握著湖北佔領的地區不放,毫無他見過的那些革命黨的所謂道義。
最難纏的對手不是多強大的勢力,而是時機把握的最好的勢力。顯然那位新川督明白現在湖北的那位鄂督被清軍壓得根本喘不過氣來,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佔著湖北的大部分領土不鬆口,一旦給他留出時間來,興許他就能完全的消化了這塊大肥肉也說不定!
朱爾典微微的嘆了口氣,“閣下,南方雖然現在十分混亂,但是也不乏有實力的存在。北方看著強大,但是據說蒙古現在已經出現了新的皇帝,俄國熊把爪子已經伸了進來,想在中國這條病龍身上挖下一塊肉來。據說他們和日本已經簽定了秘約,日本似乎對東北似乎也要有所動作。你看,現在袁大人要操心的事情很多,不過,以他的能力,應該能解決才是。。。”
莫里循笑了笑,剛要開口說話。突然間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朱爾典應了一聲,一個武官出現在兩人面前。
“公使先生,俄國公使前來拜訪您。。。”
“哎!”
朱爾典苦笑著跟他點了點頭,“我馬上就去!”
然後轉過身來跟莫里循謙聲道:“抱歉了,老朋友,看來我必須暫時離開一陣!”
莫里循拿起桌上的氈帽,給自己戴在頭上,“正巧我還要去寫一篇關於滿蒙地區局勢的報道,如此,我便告辭了!”
“請!”
莫里循很快便從側門離開了,朱爾典端起桌上還溫熱的紅茶喝了一口,無奈的起身,“1911年的最後一天,忙碌的一天!”
“嘭嘭!”
宋教仁敲了下門,然後走了進來。他剛要開口,卻看到孫文正在對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