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不能再信他,而在宇文護而言,不管他自己怎麼想,我大周終究是在西征軍的基礎上建國,與北齊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就算他想和北齊聯手,恐怕也找不到可用的人……咦,不對!”
@奇@說到這裡,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失聲道:“這樣說來,宇文護請道門援手的事就說得通了,道門在中原勢力深厚,地位又是超然,正適合為他和北齊之間做聯絡人!”
@書@他霍然站起,在殿中來回踱步,金一是半點不懂這些權爭的事,插不上嘴,韓擒虎一介勇夫,比金一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時殿中寂靜無聲,只有宇文邕的腳步聲橐橐作響。
@網@走了幾圈,宇文邕倏地止步,抬頭向金一道:“須得有人去同州一探虛實,就以徹查煉妖壺一事的名義。金一,我手上的人之中,對此事所知最多的便是你,你可願去?”
“我?”金一怔住:“我剛到長安,什麼都不懂……”
“這你不必擔心。”宇文邕舉手道:“場面上的事,自有人應付,你只管從煉妖壺入手徹查。哼,宇文護動用兩名天道士和一個大阿闍梨來追殺慧可和尚,此壺對於他的圖謀定然干係重大,從此入手定然錯不了。金一,你只要願去,想要什麼只管開口。”
話說的雖然婉轉,但金一卻分明察覺到,宇文邕身上那股黑光又開始隱隱作動,眸子中那種會令人不由自主地俯首聽命的神采也湛然生光。這不是命令,卻不容繳駁。
“……是,我願去。”金一微微低下了頭,不和宇文邕的目光相觸。他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宇文護和佛門的潛在威脅,他原本可以逍遙自在,根本不用來長安,如今事到臨頭,他不去,指望誰去?
“好!你要什麼人,什麼物,只管說出來,我為你做主。”宇文邕一擊掌,身上黑光一張即收:“府庫中已有的古錢舊錢,我皆已命人揀選出來,待會你自去取用就是,再過幾日新錢鑄行,收上來的錢也都優先供你。”
“是。”金一也想不出要什麼東西,只是說到幫手,他卻有話說:“涼州龍驤將軍史萬歲,勇武過人,與我相得,可以請來幫手;還有唐州總管府的李大白先生,有獨門妙法,人所不及,或許有大用,也請大家派了給我。”
這兩個都不是什麼要緊人物,宇文邕隨口便答應了,韓擒虎在旁急道:“此事乃我親歷,為何沒有我的份?大家,小將請纓與金兄弟一同前往。”
金一是無可無不可,宇文邕便也允了,見他再無所求,勉勵了幾句就遣了出去。
此後一連兩日,金一除了每天早上騎著牛琪琪到府庫中轉一圈,讓錢神吸取一下錢幣上的神力之外,便是和韓擒虎等千牛衛中的將士切磋武藝。憑他的武藝道法,論單打獨鬥,千牛衛中幾乎找不到對手,然而中土神州數百年來戰亂頻繁,與人鬥與妖鬥甚至是與天兵地鬼斗的經驗豐富無比,千牛衛所擁有的各種技藝令金一是大開眼界,樂在其中,尤其是玄門陣法,往往幾個人的相互配合,就能讓金一頭痛好一會。
這天,金一正與韓擒虎較量武藝,人報營外有人來訪,金一出去一看,不禁喜上眉梢,奔過去拉住來人的手,叫道:“田田姐,你來了!身上大好了麼?”
何田田神情依然有些憔悴,病容卻已不見了,抿著嘴笑道:“一弟,姐姐身上好不好,你該早知道才對。”一面說,一面遞過一個小包裹。
金一訕訕地笑,他心頭的蓮花與何田田之間若有感應,這兩天來時時搖曳,暗香漸生,顯然是何田田傷勢轉好的徵兆,不過關心則亂,總是要問一句才安心。那包裹接在手中不用開啟,便知是菩提根,金一忙推過去:“田田姐,此物對你身上傷勢有好處,不必忙著還我。”
“用不著了。”何田田道:“自昨晚之後,我便無法從此物上獲取任何精氣,想是其上多餘的先天精氣已經都被我吸納了吧。況且我現在也可自行吸取日月精華,這靈根來之不易,不須做此竭澤而漁之事。”
金一見說的有理,方將菩提根接過了,隨手揣在懷裡,問起何田田的住處,原來孫思邈在長安有一處寓所,此時正空著沒人住,何田田便在彼處安身。
正說話時,有軍吏來尋金一,奉上一疊文書請他簽收,金一收了一看,立時喜上眉梢:“田田姐,我有地了,你看!”一疊地契上,無一例外都寫著自己的名字,金一捏在手裡,薄博的紙片竟覺得有種讓人心安的沉甸甸的感覺。
“有什麼好事?”
金一聞聲便笑:“李先生,來得好晚。”來人正是李大白,想是楊素奉了宇文邕的命令,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