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這一千多年來我也沒見過一個。李先生,你有這樣地膽氣麼?”
“你!”李大白騰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攥緊了拳頭衝前兩步,怒目瞪視著牛琪琪,看情形像是要發作了。金一見勢不好,總不成自己夥裡鬧了起來,忙一把抱住李大白,勸道:“先生息怒,家婢無禮,你莫和她一般見識。”他是**巨靈變有成,又是從小吃著佛境裡地飲食,還有菩提子這樣的仙家寶貝長大,就算不用變化,雙臂也有幾千斤的氣力,這一抱住,李大白哪裡掙得脫?又回頭喝道:“琪琪,你還不向李先生致歉?”
牛琪琪卻笑了起來:“主人,說真話也有錯嗎?我適才所說的,哪一句不是實話?我倒是為了李先生好,報仇無望又鬱結於此的話,恐怕真要憋出病來,想開了不也就沒事了?哪怕是被強暴,倘若無力反抗的話,倒不妨閉上眼睛享受一下,說不定還能體會出別樣風情哩!”
“大膽!”金一大喝一聲,眼睛也瞪了起來:“你叫我一聲主人,是你自願的,倘若不將我放在眼裡,就給我滾!決不容你這般辱我的朋友!”
“你說什麼?!”牛琪琪哪裡吃過這一套?就算是金一曾經降伏過她,也曾騎了她好一陣子,這段時間主人主人地叫下來,心裡也有點微妙的變化,可是這麼被他呼喝卻還是頭一遭——不,不僅是這樣,自打生下來,這一千多年來雄霸一方,又幾時曾被人這樣兇過?“你,你欺人太甚!”
話一出口,連琪琪自己都嚇了一跳,這哪裡是發怒地口吻?簡直就是小女人受了委屈在撒嬌一樣,要依著她往日的習性,早就一頭頂上去,他兩個透明窟窿了。
“欺人太甚?”金一
這一點,仍是擰著眉毛怒道:“我只是說了你一我欺人太甚,那李先生何辜,被你這樣欺辱,你可曾想過他心中如何難受?李先生是我的朋友,縱然你所說的都是心中直言,這話也不是你所該說的!”
他這一句話,卻讓李大白又變了臉色:“金小哥,你這是什麼話?你也覺得你這侍女說的有道理,我應該抱頭一忍,甚至乾脆閉上眼睛享受?”說著用力掙扎起來。
金一大窘,更加不敢撒手,慌道:“不然,不然!我只是想,以如今的局面,李先生要想找那神仙報仇,只怕頗為不易,還是權且放下的好……”
李大白掙了兩下,沒掙脫,索性不掙了,冷冷道:“放手!”
金一看著他的眼睛,已看不出方才的那種怒火,雙眼重又恢復了清明。按理說他該放心一點了,可不知怎地,金一心中卻更加不安起來,現在地李大白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那樣危險,真不知道他會作出什麼來!
“放手!”李大白又說了一遍,這一次,他地聲音更冷:“金小哥,你這麼用力不放,是不是見獵心喜,也想學一學那狗屁神仙,來控制我的自由?”
金一嚇了一跳,忙不迭縮手。牛琪琪這時卻像是想通了什麼,忽然笑了笑,上前向李大白福了福,道:“李先生,言語得罪,你老莫怪。”隨即又回頭,向金一道:“主人,這你可滿意了吧?”
兩個人變臉都如此之快,金一倒不知該怎麼反應了,那邊李大白神色冷漠,卻還沒忘了點頭示意:“金小哥,我知你心意,也知道你這婢女所說地是實話,不過,你兩人都說我奈何不得那個狗屁神仙,我卻要問你一句,當初在五指山裡,你一個人走上那無盡的旅途時,可曾想過自己有沒有回頭地路?”
我當初有沒有想過回頭的路……金一如同被當頭砸了一棒,渾身劇震,呆在當地良久。
五指山上,埋葬我金家十幾代人的性命和希望,那個時候我除了向前走,又有什麼退路可言?
忽然間,他明白了李大白的心意。他不是不知道,那神仙是神通廣大的,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神仙面前有多麼的渺小。可是,哪怕如此,他也決不能容忍自己的身體就這樣被神仙霸佔,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士可殺不可辱”,李先生,你真的要用自己的生命來貫徹這句話嗎……
金一忽然躬身,向李大白長揖,大聲道:“李先生,我金一錯了,錯在不明白你的心,錯在忘了自己這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
李大白不答,袖中取出酒壺來,仰起脖子來喝了一會,卻不見那壺中倒出半滴酒來,這才想起,方才那神仙李長庚業已將壺中酒給喝乾了。“不食人間煙火?我呸,連這點薄酒都霸佔了!”他一甩手,將酒壺扔在地上,摔的粉碎,頭也不回地徑自去了,空中忽然想起他激憤高亢的歌聲:“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安得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