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的目光,那目光中充滿了驚異:“你,是人是妖?這吸取日月精華的法門,我只在妖精的身上看到過哩!”
呃……金一撓了撓頭皮,似乎正如青牛所言,只有妖精才會用這種法門來修煉而已。就連他自己也有些不明白,為何一覺醒來,忽然有了這樣的能力?不過。似乎並不是什麼壞事,起碼對於他來說,除了從東市西市所供奉的錢中吸取神力之外,又多了一種法力的來源。這,是不是昨夜靈臺中經受了老孫的又一次磨鍊之後,新的收穫?
青牛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向著東方望了一眼,喃喃道:“從這裡看過去,這太陽星君的樣子和兜率宮裡看上去似乎很不一樣哩。”
金一心中一動,忽道:“老牛,佛門之中有所謂大日如來的說法,將太陽法力奉為天地萬物的根本,你所謂的太陽星君,和大日如來有何分別?”
青牛一哂,渾不在意地道:“大日如來?佛祖的法力,要是隻能透過太陽來散發,那又算什麼?所謂的太陽星君,也不過是天庭給太陽的一個封號而已,自開啟闢以來,這日月便已經化生,更在聖人之先,假若有自己的靈識的話,日月恐怕早就成為新的聖人了吧!”
“不過呢,所謂大日如來,也是有其內在的道理,這大地之所以能化生萬物,陽氣是必不可少。而陽氣何以來到大地之中?太陽星君就是最大的一個來源。若非如此,妖精一族怎能透過吸取日月精華來修煉?”青牛轉過頭來,上下打量著金一:“你這小子,本已是個神明瞭,如今卻又有了這吸取太**華的本事,長此以往的話,你會不會成為這天地開闢以來的又一位聖人,還真是未知之數哩!”
聖人嗎?金一淡淡笑了笑:“我卻並不在意,倘若能夠讓我得到自己所想要的自由,做我想做的事,就算只能做個毫無法力的凡人,在世間匆匆數十寒暑,也強似做個活死人的神仙吧……那樣的話,奇Qīsūu。сom書也不過是做個永久的囚徒而已,想要解脫都做不到啊!”
青牛臉色變了變,似乎認為金一又是在對號入座,想要發作,卻最終忍了下來。或許在他的心中,對於金一現在的狀況,也有那麼一絲羨慕?
“好吧,金小子。你今日要去哪裡,做什麼?可別告訴我,你就這麼坐著終日修煉吶!”青牛歪了歪牛嘴,笑道:“好容易下凡來一趟,這一次和上次不一樣,我暫時都不用回兜率宮去,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你要是不趁這機會帶我出去四處遊玩一番,可就太苦了我。”
金一失笑,你肩負著監視我的責任,我不弄點小鞋讓你穿穿就算對得起你了,大吃大喝之外還鬧著要出去逛逛?可奇怪的是,對著青牛,他卻幾乎沒有任何的敵意,何況只是弄點意氣之爭,又能有什麼意義?當下離了莊園,望長安而來。
青牛到了外面,又換了一副形狀,仍舊是一條壯漢,相貌說得上有些醜陋,走在長安街頭上左顧右盼,就像個剛剛進城的鄉巴佬一樣,張大了嘴都收不回來。金一看在眼裡,又有幾分好笑,不過他自己當初進了長安城和北齊的鄴城時,多半也好不到哪裡去。
“天宮之中,無有這樣的景色麼?”用只有他們倆人能聽到的聲音,金一偷偷地問。
“天宮?一年都見不到一個人影,除非你自己去找……大家都有各自的洞府。其間都有境界間隔,三十六天境界各有不同,廣大無邊,哪有這樣眾人聚居的景色?”青牛一面東張西望,滿臉的好奇管那些人和物事在他的眼中,本該是鄙陋無比的,但他卻只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看著青牛,金一心中忽然一動:“這青牛,似乎很能瞭解我的處境和想法呢!有沒有機會,能讓他更加傾向我一些?”想到就做,金一若不經意地道:“兜率宮乃是道祖太上老君居處,道門的供奉都是貢獻到那裡,在這幾百年之中,道門在凡間可是富比王侯,為何你卻好似一點祭品犧牲都沒分到的樣子?”
“祭品犧牲?那都是老君煉丹用的,我哪裡分得到!況且我老牛也不是什麼神靈,沒有什麼祭祀是向我老牛奉獻的,更輪不到我來吃了。”青牛的口氣頗為悻悻:“況且,我也不是九頭獅子那沒膽的貨,不是他的祭品也敢吃,吃了還不給人辦事……”
原來九頭元聖在涼州時的那件事,在天上並不是什麼秘密呢;就不知道。他在渭水河畔向九頭元聖悍然出手,有幾分是因為對此事的義憤,又有幾分是出於青牛對於九頭元聖可以肆無忌憚地打破規則的嚮往和嫉妒?
說話間,倆人已經走到了長安城中如今最熱鬧的去處,夾著朱雀大道相對而立的東西二市。照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