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裡,那些人才不會用他們充滿了罪惡的嘴巴,說出足以讓他絕望的話。
族長,也就是藍勒夫的父親,叼著菸斗,充滿了恨意的眼神不時的就掃向藍勒夫。他這次惹了大禍,甘文不只是宰相,不只是一名黃金貴族的族長,更是帕爾斯女皇視之為臂助的國家柱石。他已經得到了一些小道的訊息,這次帕爾斯女皇沒有和以往那樣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開始摔東西,她陰森森的一個人坐在書房裡,連固化照明術都沒有點亮。
幽暗的房間裡只能看見她的陰影,她就那麼坐著。
她一定是憤怒到了極致!
“現在怎麼辦?父親大人?”,說話的是族長的小兒子,也是藍勒夫的弟弟,哈因奎斯,一個幾乎沒有希望能繼承爵位和家族的次子,最大的可能就是回到封地上成為總管,成為他哥哥藍勒夫的“心腹”。哈因奎斯揮舞著手臂,嚷嚷了起來,“難道我們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等待著帕爾斯陛下對我們的懲罰嗎?”
族長摘掉了嘴上的菸斗,腦子一炸一炸,他憤怒的一拳錘在了桌子上,“我們能做什麼?那個該死的馬伕已經跑了,國家安全部的灰狗們也找上了門,我們還能做什麼,你來告訴我,我們到底還能做什麼?”
哈因奎斯明顯的覺察到有很多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包括了他那個一直看不起他的哥哥。他能感覺到周圍人的呼吸邊的急促起來,這裡面也包括了坐在他身邊的父親。
他很明白,其實他們的確能做一些事情,但是當著藍勒夫的面,不管是關係親近的,還是關係稍微遠一些的,都不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場合說出來。他們不願意做壞人,無論最後是不是要用到這個方法,他們都不願意從自己的嘴巴里說出來。
長老會的權力盡管已經被極大的削弱了,可是這些已經卸任了的老貴族們總能給自己找到合適的樂子,不說是長老會能監督貴族的言行嗎?那麼太好了,對於那些不尊敬老人,總是喜歡暗戳戳的弄事情的年輕人,他們會組團告訴對方,什麼才是正確的為人處世的方法。
被長老會盯上,就意味著和某些利益無緣。
藍勒夫緊緊的盯著自己這個沒有出息,見到自己腿肚子都抖的弟弟,他第一次發現,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居然還有如此的一面。他發誓,如果能夠度過這次危機,他會讓這個“可愛”的弟弟明白,什麼叫做兄長的怒火!
哈因奎斯瞥了一眼藍勒夫,輕佻的露出一絲笑容,這笑容在這個氣氛壓抑的房間裡簡直就是拉仇恨。族長大人輕咳了一聲,哈因奎斯沒有和以前那樣膽小如鼠的收斂起來,反而笑的更放肆,他指著藍勒夫,說出了這間房間裡所有人都想要聽到的話,“既然馬伕消失了,那麼就把藍勒夫交出去了。”
“我不相信一個在我們家族從事馬伕職業三四十年的老人,會有膽子在帝都裡縱馬狂奔,還敢撞死人。”,說到這裡的時候,所有人心裡都咯噔一聲,“說不定,就是我尊敬的兄長藍勒夫在醉酒之後下的命令呢?”,他用誇張的表情向周圍的人兜售著自己的觀點,“你們可能不知道,死在哥哥手上的人,一隻手已經數不過來了!”
啪的一聲,族長一巴掌抽在了哈因奎斯的臉上,打的他一陣呆滯。族長眼神裡透著紅光,看向每一個人,“剛才哈因說的話,都給我忘掉,如果我聽到哪怕一丁點的風聲,我會找到洩密的人,然後親手宰了他!”
哈因奎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無意中撞死了帝國的宰相和驕縱之下讓自己的馬伕撞死了帝國宰相,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哪怕藍勒夫根本就不知道那個背對著他們的人影是帝國的宰相甘文閣下。
哈因奎斯低著頭不再說話,族長心煩意亂之下也懶得繼續拖下去,直接決定了結果,“讓家族騎士把藍勒夫看管起來,我立刻去面見帕爾斯陛下,詢問這件事的結果。”
一瞬間,所有人都一鬨而散。有些人還保留了一分樂觀,有一些人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打算先逃回封地去,他們才不要為了一個和自己關係不大的人,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光明神才知道帕爾斯陛下想要怎麼做!
族長很快就見到了帕爾斯陛下,他把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詳詳細細的說了出來,沒有一丁點的隱瞞。當然,他也一口咬死了,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車伕的錯,他趁著藍勒夫尋歡作樂的時候喝了一點酒,當然他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麻醉自己,而是在寒風中利用酒精讓自己的身體暖和一些。
在酒精的作用下,馬伕在天快亮的時候已經